不多久,更炸裂的来了。
在那一长串微信记录的后面,是池梓楠的口供记录。
上面这样写着:
“我们俩隔着屏幕,对方身上什么都看过、干过了。她就是我女朋友。”
“她前前后后收了我8万多的转账,我们在网上也做过很多回。”
“最近我因为经济有点紧张,有两次她想买包我说以后再买,她就冷淡我。”
“我花了那么多钱,是我这两年所有的积蓄,都花她身上了,却连一次都没跟她睡过。”
“我越想越不值得,再加上我兄弟们又说我傻,让捞女骗了,嘲讽我是SB。”
“我气不过,就想到了这个办法。”
“她知道我开出推荐信还是很开心的,答应我等事情一办好,就跟我见面开房。”
“不管你们信不信,她以前就说过很多次,说她以后早晚是我的人。不然我傻么?给她转那么多钱。”
“更承诺说这次把推荐信办好之后,肯定跟我睡。如果她反悔,就让我给她喝点酒、或者吃点药,想怎么弄她都行。”
阮念捏在那页纸上的手都是抖的。脸色惨白如纸。
上面每一个字她都认识,但连起来完全读不懂。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这些话读进眼睛里。
吴队长解释说,“后面是犯罪嫌疑人的口供,事实上微信对话记录里并不包含这些内容。微信上只能查出他们之间有频繁的视频通话记录。但具体说了什么并不清楚。我们想问你,你知不知道你妹妹的这些事?有没有发觉你妹妹跟嫌疑人有过这样的交流?”
阮念半晌没说话,直到反应过来人家还在等她的回答,才木然摇了摇头,“我都不知道。”
那一天,吴队长的李警员离开之后,祁成把刚刚送来的午餐摆出来,问她“他们跟你说什么了?”
这女孩子自从看了那份材料,就有点魂不守舍的。祁成不放心,又问道,“他们说阮晴怎么了?”
阮念没说话,那张纸上的东西,她看了都要呕吐出来,怎么可能转述给一个外人?
她把目光投向窗外,天气很好,明朗无云,天空蓝得清流。像是自言自语地,她没回答,却来问他,“你说,不喜欢一个人,也可以在微信上那样的么?”
“哪样?”
阮念脸上一红,半垂了头没说话,随手从床边拿起她那本《一位女士的画像》假装翻书。
结合刚刚警察的话,祁成试着猜道,“那上面是池梓楠交待的?”
阮念点了点头。
“说他跟阮晴在微信上的记录?”
阮念又“嗯”了一声。
祁成‘嗤’的一声冷笑。
“他们给你看这些做什么。”他不满地说,然后起身朝洗脸池走去。
阮念从书上抬起头,不知这人怎么回事,跟人说着说着话怎么起身就走了?正疑惑,没过半分钟祁成又回来了。
他手里拿了一条毛巾,在洗脸池打湿的,走到阮念床边,一下捂在阮念眼睛上。
“看见什么脏东西了?擦擦。”
冷不防这一下子,把阮念闷得要挂掉。她手忙脚乱,抗议着把他的手和那毛巾拍走,仰脸恨恨瞪他一眼。“你要干嘛!”
毛巾拿下来的时候,沾湿了鬓边细软的头发,那湿着的小碎发,卷曲着贴在她的额头。白皙的小脸愈加白皙,样子莫名可怜。
祁成阴沉着脸,“别看他们那些烂事,把眼睛看脏了。”
她想看么?!看了那个,晚上都吃不下饭。
但那些文字就像粘了502的翔,穷其全身气力,甩也甩不掉。就一直在那里恶心人。
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请教懂行的人。
“你说,都不太熟,为什么能在微信上聊那么多?”
祁成冷哼,“有人穿鞋只穿自己的,有人路边遇见什么鞋都往脚上套。”
阮念其实想问的是‘在网上怎么做那个’‘两个人摸都摸不到的’‘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两种人’,真的想不通。
但这个问题又实在问不出口。
祁成会把她当成色狼、把阮晴当成疯子。
“而且,”祁成继续道,“跟男人聊骚能赚钱的,有些女的就靠这个生活。”
阮晴点头,“那个男的这两年给她转好几万。”
“多少?”祁成微微吃惊。
“好几万,怎么了?”阮念被他突然的郑重神情搞得莫名其妙的。
不料祁成撇了撇嘴,不屑道,“这点钱也至于!当初陆有川一次就能给她这个数。她真是臭鱼烂虾什么货色都来者不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