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之所以常去Dee,那是因为那个品牌普通款的包包价格大约只占她每月零花钱的1/4,她去消费一次,眼睛都不眨一下。而有些人,则要省吃俭用几个月、或者奴颜媚骨地卖好多次,才能去这些店里‘享受一回’,脑残吗?
你不知道从你进门的那一刻,那些满脸堆笑、恭恭敬敬深鞠躬的SA,早把你内裤什么牌子都研究透了,心里正在嘀咕‘你是不是走错屋了’‘别挑了,你的钱就只够这款’‘钱不多,逼事贼多’‘这次买完估计半年不敢来了’。
有病!
阮晴坐在Tco的卫生间里生气。她不是没人脉的人,等下彭佩佩来了,让那狗眼看人低的SA好看!
果不多时,跟着彭佩佩并肩走进Dee,刚刚还‘这个需要预订’‘那个需要申请’‘有货我们会通知您’的SA,立马跟回她妈肚子里重新生了一遍似的,忙不迭迎上来,安排订货程序,承诺大约半个月就能拿货。
阮晴得意洋洋,临走的时候给那SA留下一个耀武扬威的背影。
“佩佩,我请你吃饭。”阮晴是懂为人处世的,投桃报李的手段,她不是没有。
彭佩佩刚在祁成家吃过饭,哪里还有那个闲心再吃一顿。再说跟阮晴也并没有太多话题,她就要打车回学校。
阮晴欠了人家一个人情,也一起上了出租车,“我先送你回学校,这么晚了。”她殷勤地说。
青阳二三月,柳青桃复红。出租车徐徐开在N市宽整笔直的公路上,车窗半摇,微风从窗口飘进,丝丝痒痒,吹散了发、吹乱了心。街面上,一派春意盎然的美好。
出租车上正播放着N市本地的广播节目,嗓音清脆的女主持人意气风发地说道,“在刚刚闭幕的国际物理创新大赛中,我省代表队三名小将勇创佳绩,取得优秀奖。”
阮晴‘嘁’的一声,“还得了个优秀奖。”
彭佩佩没听懂,投去疑问的目光。
阮晴沾沾自喜地说,“是我姐,参加那个什么物理大赛的N省代表队,里面有一个就是我姐。”
她故意说得清晰,就连前排司机都不放过的程度。
“那你姐挺厉害的。”彭佩佩随口奉承了一句。
阮晴兴致更浓,“而且你知道嘛?他们居然是靠一张垃圾堆里捡回来的纸,最后才赢了比赛。你说是不是很奇葩?”
彭佩佩原本百无聊赖的慵懒,在听到‘垃圾’两个字时,一扫而空,她侧直身体,朝向阮晴,“在垃圾堆里捡什么东西?”
阮晴把阮念今天回来之后的抱怨原原本本学了一遍,彭佩佩越听脸色越沉。
她忽然想起祁成盘山路出事的那一次,养和医院的一楼大厅,站在那‘三个女朋友’旁边的墙角里的,那个不言不语的女孩子。
“祁成认识你姐?”彭佩佩问。
“呵,”阮晴很不屑地把头扭向窗外,却并不回答。
直到彭佩佩疑云更盛,忍不住又问了一遍,“怎么了?”
阮晴转回头来,“你不知道么?她就是祁成的白月光。”
彭佩佩再没说一句话。
阮念春风得意。
被重新找回来的实验步骤救了她和姜临渊一命。经过一下午两个半小时的实验和材料整理,他们队最终喜提第十八名。也就是优秀奖的最后一名。
一、二、三等奖一共六个队,余下十二个优秀奖。虽然不是什么很拿得出手的名次,但在她的推免材料上也够写上一笔的了!
因为N市是东道主,很难得举办这种国际性的大赛,而且N省代表队又拿到了奖项,所以颁奖后,即有本地电台、电视台的记者来采访。
这个时候,张希蕊又重新披挂上阵,充当起了发言人。
什么“荣誉是团队的”“我们几个人磨合得很快进入状态”“感谢省队领导和领队对我们的关心”“感谢社会各界对我们的支持”云云,搞得像在领诺贝尔。
中途有一个记者大抵是想活跃一下气氛,笑问“听说你们在实验赛中,出现了一点状况?后来才化险为夷。”
张希蕊仍旧露出礼貌而外交化的微笑,“一点小状况,我们协作努力很快解决了。”
不料同时,姜临渊忽然也发了声,“没错。有人把我们上午设计好的实验步骤和推演过程给扔了。害得我们下午实验险些上不了场。”
周围几个采访记者不免惊异,这时一旁的一位姓吴的教体局领导抬手止住了大家的议论。他说,“这些道听途说的事情,就不要拿来刊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