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总归得到了不是吗?”虞策之执拗地望着她。
舒白对上他的目光,扯了下唇角。
冥顽不灵的狗皇帝。
第37章
虞策之最后还是没有放弃他的花灯。
他固执地去捡碎裂四散的花瓣,低身弯腰,背影看上去执拗异常。
舒白站在他身后,平静地凝视他的动作,直到他双手捧着花灯转身,她寂静无波的神情才终于有了少许波澜。
虞策之想要如常把花灯送给舒白,但看见脱落的花瓣和燃烬的红烛,他又有些迟疑,捧着花灯的手指不由自主蜷缩,眉目紧锁,看上去进退两难。
舒白静静打量了虞策之很久,虞策之不说话,她便也不出声。
直到河岸边寒风阵阵,乌云蔽月,眼前这位在传闻中狠绝独断的皇帝也没有送出他的花灯。
舒白转过身,语气淡淡:“起风了,该上车了。”
虞策之慢慢攥紧捧着花灯的手,手背上隐约能看见青色的脉络,他抿唇沉默一瞬,抬脚跟上舒白。
登上马车,他和舒白分坐马车两侧,虞策之低垂着头,认真将花灯粘好,经过数次缝缝补补的荷花灯几乎看不出荷花的形状。
虞策之把稳固好的花灯塞到舒白怀里。
舒白原本侧头盯着窗外景色出神,察觉到怀里的异样,她便看向虞策之。
虞策之表情认真,“明年花灯节,我会送给夫人一盏更好的。”
“那这一盏是?”舒白扬起眉梢。
“这一盏也是送给夫人的。”虞策之道。
舒白漫不经心,“可是花灯在送给我之前就碎了,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收下它。”
虞策之愣住,似是没有想到舒白的话半分情面都不留给他。
“花灯虽然碎了,却是我的一片心意。”
舒白不为所动,把玩着花灯摇摇欲坠的布制花瓣,正想再说点打击虞策之的话,他却先一步回过味来,表情失去伪装,露出凶狠的真面。
他眉眼压低,忽然倾身,狠狠撞入舒白怀里。
“嘶——”
舒白被撞得猝不及防,后背碰在车壁上,一时火辣辣的疼,她甚至觉得连车厢都跟着虞策之的动作晃了晃。
虞策之整个人都压在她的怀里,腿上的花灯估计已经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压瘪了。
这人撞入他怀里还不算,更可恨的是,他还一口咬在了她肩膀上,咬住便不松口。
舒白冷下脸,毫不犹豫揪住他大把头发,扯着他头发道:“你疯了是不是。”
虞策之咬得更狠,似乎感觉不到头皮传来的疼痛。
“松嘴。”舒白语气冷沉,“我说最后一次。”
虞策之没有立时松嘴,两人僵持半晌,他才慢慢放轻嘴上的力道,将脑袋埋在她的肩颈里,哑声道:“为什么忽然对我这么冷淡,是我让你等太久了吗。”
舒白面无表情:“发疯发够了就从我身上滚下去。”
虞策之紧紧搂着舒白的腰身,咬牙,“休想,你休想抛弃我。”
“这时候你又不担心你的花灯了?”舒白语含讥讽。
虞策之身体僵了一下,他后知后觉意识到,因为他一时冲动,他精心制作的花灯已经被他彻底压扁了。
虞策之睫羽轻颤,顾左右而言他,“我会做一盏更好的给夫人。”
舒白冷笑一声,“不必了,带着你的花灯有多远滚多远。”
虞策之咬牙,眉目阴狠,他当即张嘴,目标直冲舒白的脖颈。
舒白早有准备,向后避开的同时狠狠拽他的头发,“你真属狗的是吧。”
虞策之咬不到人,对疼痛的感知就没有那么迟钝了,当然,不排除是他意识到,再让舒白这样揪下去,他可能会面临秃头的风险。
虞策之双手捂着脑袋,“别揪头发,轻点,夫人我的头发要掉光了。”
“你还咬不咬我。”舒白冷着脸问。
虞策之抿唇,沉默片刻,察觉到舒白揪着他头发的手逐渐用力,他才气馁道:“不咬了。”
舒白得到保证,终于大发慈悲,放开了抓着他头发的手。
马车缓缓停驻,车帘外传来车夫的声音,“主子,到竹屋了。”
虞策之置若罔闻,他认真凝视舒白,柔软的唇贴着她有些发凉的肌肤,悄悄舔了一口。
舒白拧起眉头,“干什么。”
虞策之凑在她的耳边,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我明日早上无事。”
舒白立时懂了他想做什么,不由冷笑,“上瘾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