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左知道舒白说得全是事实,他看着手里的烤兔,心情沮丧地接受了悲惨的现状。
然而想到以后要给两个人卖命,他真成了烂命一条,便痛心疾首,当下恶狠狠啃了一口手里的兔肉,眼眶泛红。
舒白搬了把椅子坐在他面前,“你吃饱了就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游左垮着脸,小声说:“能不能先让我喝点水。”
舒白把水壶扔给他。
一壶水下肚,游左总算重新找回了活着的感觉。
“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你就能放我走吗?”他无意识攥着铁链,满是希冀地望着舒白。
舒白牵起唇角保证,“当然。”
“那你尽管问我,除了主子的事情,剩余的我都可以告诉你。”游左积极说。
舒白很欣赏识时务的人,无形中省去她许多麻烦,“在问话之前,你要先告诉我你叫什么。”
“我叫游左。”他连忙回答。
“上次刺杀谢拾的那波刺客,也是你们对吗?”舒白又问。
游左已经知道谢拾就是虞策之,他诚实地说:“是,那次我也在。”
走到游左面前蹲下,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的眼睛看向自己,“很好,最后一个问题,谢拾,你应该意识到了这是他在我这里的假名字,我想知道他的真实名字是什么,当然,如果你知道他的身份,也要一并告诉我。”
游左怔住,他舔了舔嘴巴,犹豫了一下说:“原来你真的不知道,谢拾是——”
话刚出口,屋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舒白拧眉,冷着语气问:“谁?”
屋外那人静了一下,熟悉的低沉嗓音响起,“是我,夫人。”
舒白站起身,她即将得知谢拾的真实身份,关键时刻被打断,脸上不由闪过不耐。
她看了一眼有些惊慌的游左,思虑一瞬,还是决定应付了谢拾再审问游左。
她把凳子搬到游左身边,是以他可以坐在上面休息,又把屏风摆正,确认从屋外无法探知游左的存在后,才走过去开门。
虞策之今日穿着称得上隆重精致,身上玄衣暗纹比寻常繁复不说,头上玉冠和腰间环佩精雕细琢,栩栩如生,而他本就出众的眉眼更是经过雕琢粉饰,颇有夺目之感。
虞策之见舒白出来,顿时全身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她身上,自温泉之后,他已经三日没有见舒白了,今日一见,心中除了微不可查的别扭之外,还有跃跃欲试的喜悦。
这三日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快,比之第一次简直天壤之别,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他传宫里的老嬷嬷旁敲侧击地询问。
他自然没有透露他和舒白之间是如何行房事的,老嬷嬷没有多想,便用一种欣慰的语气说:“陛下这是有经验了,知道疼人了,这行房事的时候,给与的那一方如果温柔些,对另一方身体的危害便也小了许多。”
老嬷嬷的话无疑让虞策之精神大振。
舒白比第一次温柔,这是不是意味着舒白心里其实也有他了。
他和霍耀风相比,胜过霍耀风太多,舒白曾经喜欢霍耀风,以后也会喜欢他的。
虞策之忽略了第二次两人是在泉水中进行的,泉水润物无声,本身就有缓冲和润滑的作用。
虞策之仿佛含着蜜糖,丝丝缕缕甜到心里,他心中郁气消解,只在宫里休息了三天,就又马不停蹄来见舒白。
他的视线从舒白身后昏暗的室内扫过,没有多想,温和地说:“是我来得不巧,惊扰了夫人午睡吗?”
舒白双手环胸靠在门框上,道:“自你频频打扰后,我就没有午睡的习惯了。”
虞策之全然无视舒白语气的不耐和指责,又道:“听竹辞说,夫人今天烤了三只兔子,不知道谢某有没有运气,一尝夫人的手艺。”
“今日不巧,兔子都吃完了,你要是饿了,就用些院子里的鱼。”舒白道。
“吃完了?”虞策之一愣,他没有多想了,只以为是舒白今日有些饿,吃了两只。
他脸上露出遗憾的神色,很快又跃跃欲试道:“改日我请夫人去我家中,我家里的庖丁厨艺出众,夫人一定会喜欢。”
舒白眉梢扬起,“你跑到我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个?”
“不是。”虞策之摇头,神情郑重了一些,他压低声线,缓缓开口,“今日是花灯节,晚上有灯会,我想和夫人共赏花灯。”
“花灯节?”舒白来了些兴致,“大梁许多年没有办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