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他艰难地从嗓子里挤出破碎的声音。
舒白没有买账的意思,手上的力道一直没有放轻,她冷眼打量着眼前人,直到他被她逼无可逼,退无可退,暴露本性。
虞策之眉眼一沉,不退反进,倾身将舒白搂入怀里。
“我还以为,你会装得久一点,这就暴露本性了?”舒白眯起眼睛,手仍旧拽着项圈上凸出来的皮革,只要抓紧皮革,项圈就会收缩,限制虞策之的呼吸。
“夫人还觉得我是狗吗?”
“野狗也是狗。”
虞策之双目赤红,将头紧紧埋入舒白的脖颈,“你对我别这么冷,对我好一点,我可以装一辈子。”
“你在跟我讲条件?”舒白问。
虞策之没达到目的,抿了下唇,转而执拗地说:“夫人喜欢我这样吗?夫人其实是喜欢我的对吗。”
舒白捏住他的下颌,迫使他从自己身上退开。
她将他带到柔软的被褥里,将他按在床上。
指腹抹过他的眼尾,在他的眼尾留下更深刻的红晕。
余光看见他被勒得发红的脖颈,舒白忍不住愉悦地牵起唇角,面对满脸克制,仿佛任由她攻城略地的帝王,她倾身,难得在他额头给予一个奖励的吻。
“夫人。”虞策之眸光一亮,伸手勾住她的脖颈,结实的胸膛始终因为呼吸不顺频繁起伏着,用命令的口吻道,“回答我的问题。”
然而他没有等来舒白的答案,等来的是脖颈骤然一紧,稀薄的空气差点将他拽入无尽深渊。
“咳。”
舒白扯下他身上的衣服,把他翻了个身,露出伤痕交错的后背。
她嗤笑道:“给你脸了是吧。”
虞策之手指蜷缩,趴伏的姿势让他没有任何安全感,且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即便有的地方结痂掉落,也留下了淡粉色的伤疤。
虞策之呼吸急促起来,艰难地出声,“我要看着夫人。”
舒白懒得理会他,从他的暗格里翻出精致的玉器。
虞策之没有完全达到目的,心有不甘,当即强硬地翻过身,恶狠狠去抓舒白的手腕。
舒白一时没有防备,整个人压在他身上。
她登时沉下眼,和他撕扯在一起。
两个人在床榻上滚了两圈,又很有默契的停下。
夜晚还有很长的时间,他们彼此都留了力气。
虞策之忍着不甘,低声道:“就算你不喜欢我,阮月秋的事情,是不是也该原谅我了。”
“我从不原谅。”舒白垂目望着他锐利凶狠的眼睛,想也不想地说。
虞策之睁大双眼,表情微变,差点暴露了自己假意伪装出来的屈从。
“不过…”舒白捏住他的下颌,眯起眼睛,“你要是装就装得像一点,哪天你真的和你装出来这副模样一样了,兴许我就忘了你插足我婚姻的事情。”
“我没有插足……”虞策之咬牙辩驳。
舒白冷笑一声,没有理会他这句。
她转而揽住他的后脖颈,有些费力地抱起他,另一只手再次去拿被扔在一边的器物。
深夜漫漫,床侧的红帐不知何时垂落下来,遮住了床上的人影。
第55章
天光初亮,舒白披着干净舒适的衣衫,赤脚下床。
秋日的清晨带着浓重的凉意,外面冷风呼啸。
舒白拢了拢蔽体的衣服,实在耐不住从大门缝隙中渗入的冷风,从衣架上扯了件虞策之的大氅裹在身上。
等适应了清晨的温度,舒白瞥了眼床帐内熟睡的身影,那人显然是累极了,横了一截遍布青紫於痕的胳膊出来,片刻也不曾动过。
昨晚两人大汗淋漓,情到正浓的时候,虞策之又发起疯来,硬要她承认喜欢他的模样。
如果推心置腹说心里话,舒白的确很喜欢他俯首称臣的模样,毕竟无论是身体还是面容,他都极合她的胃口。不过一想到她肉眼所见都是虞策之的伪装,稍有不慎他就会露出帝王的本性将她蚕食,她就很难说出赞扬的话。
舒白收回落在床上人身上的视线,随便打理了衣衫和发丝,起身向紫辰殿的门口走。
戚辨一直守在殿外,他蹲在寝宫门口,尽职尽责听了一夜的动静,那时有时无的惨叫和求饶的声音直到天蒙蒙亮才停歇下来。
戚辨听了一晚上,眉头始终紧紧皱着,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这陛下和舒夫人干柴烈火,激烈一点到也无妨,但陛下的声音未免有些凄惨了吧,这让他想起自己某个不务正业的小侄子,招惹了待字闺中的官家小姐,被那小姐四个追求者抵在墙角教训,自己赶到的时候,小侄子凄厉蜷缩在地上凄厉的叫着,隔着老远就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