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呢?”她环顾四周,有些疑惑。
池砚翻了个白眼:“等半天看你都不醒,先去小卖部买吃的去了。”
她慢吞吞地哦了一声,刚睡醒反应迟钝,像无头苍蝇似的跟着池砚往北校区实验楼走。
直到路过网球场时,程麦看到那个挥拍动作帅气又标准的熟悉身影,才发现自己原来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见到徐清时了。
在学校,社交基本和物理距离紧密相关,就像中学时代最好的朋友,一般都是同桌。
高一高二不在同一栋楼,她和徐清时也没有任何共同的老师,家也不在同一处,随着市级演讲比赛的结束,唯一的交集也没了,而像辅导作业这种事,因为池砚现在每天高强度抓她学习,等周末徐清时回家再线上问题的频率也降低到几乎为零。
哦,对,演讲比赛。
她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想起来前几天高老师让她叫徐清时来领证书,不过后面事情太多,她早忘到了脑后。
程麦转身想去网球场那边跟人说一声,可才走了一步,手腕就被人抓住不放。
“方向错了,”池砚拖腔带调地说了句。
“没走错,我要去找学长——”
话没说完,就被池砚面无表情地打断:“找个屁,要上课了。”
“不是,我有事儿要跟他说。”
“什么重要的事值得你迟到啊,”他直接拉着她往北面的实验楼走,语气不咸不淡讥嘲道:
“乖,你平时那拉低平均分的化学成绩没少气老刘了,就别再搞上课迟到这种不尊师重道的行为了好吗?对老刘乳腺友好一点。”
“有事等会下课再说。”
听到这话,程麦顺着扒拉了下池砚手腕看时间。
确实离上课就几分钟了,她短暂迟疑一瞬,然后就立刻被人敏锐发现,抓住机会拉着她往反方向走了。
等出了几十米程麦才反应过来:
虽然和网球场隔得有点远,但她快点跑跟徐清时说一声证书的事能要多久啊,怎么就要迟到气班头了。
反倒是下课,人都不一定在那了。
果不其然,等她回来时网球场早已空空如也。
本来顺路就能搞定的事,现在还要额外跑一趟,她怨气冲天:
“你看,下课人都走了!说了让我先去找他的,非拉我走,都怪你。”
“谁说一定就迟到了。”
“不管,等会晚饭你帮我打一下,我下了最后一节课先去高二楼那边找他一下。”
前面听着她倒打一耙的抱怨池砚还无所谓,但听到最后一句脸色立刻冷了下来:“你们要去找他,随你,但晚饭自己打,去晚了没饭吃也不关我事。”
都打断过一次了还要趁放学再跑过去找人,还想要让他帮忙打饭在食堂等着,两不耽搁是吧,这么会安排呢?
可程麦根本不能理解:“喂,你搞清楚,我当时要找他是谁拦着的。都说了有事,人Miss高让我转达一声去她那里拿比赛证书,顺便讲下决赛的事,那我还能不干吗?我又不像你们这些成绩好的南礼国宝,有拒绝老师的特权。”
空气静默一秒。
刚才脸色比北极都冷的人此时却像是一秒穿到赤道,立马回春,声音都松动了点:“你找他就为这?”
“那不然呢?!都怪你,本来顺路的事,现在我还要特意跑到那边去一趟,还不一定能碰到人,耽误死时间了。”
想想去文重班要爬6楼,她生无可恋恨不得撅过去,这人却连饭都不肯帮忙打。
不能想,越想越气。
她气鼓鼓地往前走,嘴里叽里咕噜不是抱怨就是骂他的,但却突然被人轻描淡写地打断:
“我替你去啊。”
听到这话,程麦匪夷所思地看了身边淡定自若的人一眼。
平时最怕麻烦的人的人,甚至因为懒得管事敢干脆利落拒绝班长任命的人,突然主动提出帮她跑腿,这不亚于太阳从西边出来的诡异程度。
跟被夺舍了一样。
但她没想到,这人的反常还没结束。
过了个周末后,轮到第一大组负责班级卫生,程麦被分到了擦窗户。
平心而论,比起去包干区扫落叶、花坛捡垃圾、倒教室垃圾桶,隔天一次的擦窗已经算是最受欢迎的工种了。
周一放学铃响了后,趁班级里大部分人都一窝蜂的冲去洗澡吃饭,程麦立刻起身,到讲台下捏起一块破破烂烂的抹布。
布料尾端几绺丝线下垂,原本的颜色都显不出了,也不知道是在这教室呆了几朝的元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