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过身,旁边空了的位置,依稀还能闻见山茶花香。
昨晚上她们是基于双方自愿的情况下发生的关系,既然自愿那就没什么断舍离的说法,都是成年人,开心就好。
自己不喜欢被人束缚,也不喜欢束缚别人。
来去都是自由。
池于钦一直是这样想的,同样也是这么做的,千人千面,百心百态,没什么应不应该,随心就好。
可现在,她却有些空落落起来——
如果昨天晚上的第一次,是最后一次的话,那自己是不是应该表现的再用力一点?
——
一场夜雨过后,秋风愈加萧瑟。
唐臻裹紧自己单薄的外套,从小区门口走出来,一直进了地铁站,才给陈闵回了条微信。
——「昨晚住在同事家」
陈闵给她打了两个电话,她都没接上,可能真的刺激过头了,连手机铃响都没听见。
地铁什么时候人都多,唐臻没找到座儿,靠着车门边站着,轰轰的地铁声传进耳朵里,唐臻的心又狂跳起来,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附体,超乎寻常的大胆,在她的认知里,爱跟性是不能分开的,一定要有爱,然后才有性,可现在呢?
她跟池于钦谁都没有说过爱,却就这么有了性...
但唐臻不后悔,毕竟是喜欢了七年的人,直面一切YU望,包括自己的性/需求——不羞耻。
...
今天是到麻醉科报道的第一天。
唐臻又回归到只能干打杂跑腿的活上。
刘思思拎着份刚到手的麻醉评估,问唐臻——
“去心外送单子,走不走?”
唐臻看着电脑,敲下回车键,低垂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清浅的阴影——“我不去了。”
“也行,反正池于钦今天也不在。”刘思思说完,扭头就往门口,一只脚都迈出去了,头又转回来,补了句:“真没想到,池于钦酒量那么差。”
“...谁说不是呢。”
——
池于钦今天去市里开了一天的会,晚上应邀参加了饭局。
好不容易结束,司小林又给她打电话,说自己车子送去保养,让她来接一下。
她应了,方向盘打了个弯,就过去。
许是空窗期太久,虽然昨晚吃的不算饱,但好歹也算开了荤,池于钦本身骨子里就自带慵懒劲儿,给这一通荤开的,愈发恣睢。
司小林刚上车就察觉了,心里觉得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不由拿眼睨她——
“你...”
“怎么了?”
“你心情这么好的吗?”
还没等池于钦回答,司小林眼尖儿瞄到中控台上的发卡,立马挺直身子——
“这不是你的吧?唐臻的吧。”
司小林过目不忘的本事不是随便吹的,那天在鱼塘见过一次,她现在就认出来了。
其实,一个发卡说明不了什么,主要是池于钦默声不语的态度,这人只要不说话,那就是有猫腻儿。
池于钦没打算瞒她,一来这事儿没什么好瞒的,二来反正自己的心思,这人也都知道。
“她昨晚在我那儿过的夜。”
“你不是吧...这就下手了?”
“有什么关系?都多大了,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搞纯爱战士那套。”
司小林被这人不咸不淡的语气梗住,顿了两三秒,才又冲池于钦抬了抬下巴,开口道——
“不应该啊,你不是这种人啊?”
“我哪种人?”池于钦瞥了她一眼“我就不能有个性/生活了?”
“倒也是。”司小林抬起胳膊,两手交叉垫在脑后,自在的往头枕上仰起“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你们睡了,不打算给人一交代?我和唐臻打交道不多,但我看的出来,这姑娘不是随便玩玩的人,你有点心吧。”
池于钦踩停刹车,视线落在路口的红灯上,秒数都快过了,她才丢出一句——
“要是她愿意,也可以睡了我。”
——
一夜未归,打电话也不接,就发了条模棱两可的微信。
现在回到家,看见自己就急匆匆的往卫生间钻,除非陈闵没脑子,否则长眼睛的都知道肯定有点什么事。
“昨晚在同事家睡的?”
陈闵靠在卫生间的门板边,拿眼瞧着洗手台前立着的人。
“嗯。”唐臻应了声,低头继续洗脸。
按理说,这事人家的私生活,陈闵不该过问太多,可唐臻这姑娘心思太纯,她是真的怕她吃亏,思来想去,还是问出了口——
“哪个同事?”
“就...就...”
“池于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