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你莫要管他,他不需要什么见面礼,”晏南舟冷冷瞥了身旁的人一眼,警告意味不言而喻,后者忙避开视线,他这才不急不慢询问,“师叔怎会在这儿?”
谈及这个话题,楚桁便突然变得着急起来,“险些忘了,怎就你一个人?长宁和小路儿呢?”
话音落下,晏南舟脸色神情一僵,可楚桁并未注意到,依旧自顾自道:“那日小路儿给我的风铃突然碎了,我心中总担心要出什么事不大放心,所以就独自一人下了山,可也不知道你们去了何处,只能四处打听你们消息,可不知怎么回事这些黑色的东西便冒出来了,到处伤人,我便出手救了这些村民,那些东西还未离去我便留在了龙泉村,未曾想今日会在这儿遇见你。”
楚桁解释了遍,又有些急迫的追问刚刚那个问题,“所以,长宁和小路儿呢?”
晏南舟抿唇不语,垂下眼眸避开了楚桁期待的目光。
心下一沉,不安浮上心头,楚桁脸上笑意消散,语气紧张着急,“怎么不说话了?”
“师叔,”晏南舟的沙哑的声音响起,似含着悲痛和沉重,一字一句说的极其缓慢,“路师姐……死了……”
紧接着,晏南舟三言两语将路菁在封魔渊,为救袁茵茵而死在魔修手下的事告知。
一道惊雷砸在了楚桁心头的,他的神情呆滞,目光微动,浑身上下像是压了块沉重的石头,让人无法呼吸,无法前行,刹那间,便双眸通红,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将搭在桌面的手都握紧了拳头,声音哽咽颤抖道:“我早该料到的,可我就是不信,想着只要我未亲眼所见,小路儿就还好生活着,只是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捣乱罢了,我本以为她只是躲起来了,她是九命猫转身,命硬的很,又满脑子的鬼点子,怎么会死呢……怎么会死呢!!这丫头……怎连去了也让为师这般担心啊,这丫头……”
后面的话楚桁哽咽到出不了声,只是背过二人用指腹抹去眼泪,调整好心情后方才哑着声询问,“她去时可有同我留下只言片语?”
路菁死时只有袁茵茵在身旁,他们到时尸首已经凉了,自是没有来得及留下什么,可看着楚桁双眸通红,眉眼间满是悲痛的模样,晏南舟却说不出一个无,只是抿着唇沉思了会儿,才语气很轻道:“她说……路菁不孝,未能偿还师父这么多年教导之情,今生无缘,来世再做师父徒弟,常伴师父身旁……”
听着这话,楚桁久久未有回应,只是眼眶越发的攻,闭上眼喃喃自语,“有徒如此,此生幸事,只是可惜啊,可惜!”
说罢,他睁开眼看向晏南舟,模样仿佛苍老了十岁,连声音都满是疲惫,“她如今葬在何处?”
“同邱小姐的衣冠冢葬在一起。”
“好啊!”楚桁长长叹了口气,“我徒重情重义,如此甚好!”
旧事重提,晏南舟的情绪也低落下去。
周遭陷入安静,红着眼想到了还有一人,又哑着声询问,“那长宁呢?怎也未同你一道儿?”
“她……”晏南舟开了口便停顿下来,眼睑轻颤,只能声音很轻道:“要去做一件非做不可的事。”
楚桁不知是何事,可也不好追问,只能点点头:“原来如此,还没问你为何会在这里?”
“师叔,你可知那些黑雾是什么东西?”晏南舟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句。
闻言,楚桁神情凝重摇了摇头,“我从未见过那般奇怪的东西,会吸取修士和妖魔的修为,而是不怕火不怕电,极其难对付,你就是为了这东西而来?”
“实不相瞒,这东西是从封魔渊中跑出来的,同我和师姐有关,若再让它肆虐下去,定会天下大乱,我此行便是为了解决这个祸端。”晏南舟看着人沉声回答。
“我同此物交过手,不好对付,也传了消息回万象宗可不知为何几日过去了也没有回信,”楚桁皱着眉回想,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对了,我发现这些东西好像不会伤人。”
“不会伤人?”邢可道惊呼出声,侧眸同晏南舟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讶异。
“对,”楚桁点点头,“它也会进入人体内不过顶多让人昏迷,却不致死。”
楚桁又说了些这几日同怨灵交手后发现的不对劲,一番话说完,几人都陷入了沉思。
“那按你说,这东西只针对修士和妖魔?”晏南舟问出了话中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