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金簪草飞舞,绿树成荫,水光潋滟,微风和煦,枝叶摇曳,他们相拥的身影倒映在湖面,泛起点点波光,连吹拂在二人身上的风都似温柔了起来,心中是难得的平静。
腰间被牢牢禁锢,纪长宁下巴垫在晏南舟肩上,眨了眨眼没有出声,张了张嘴,终究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
一直未听见回应,晏南舟忧心忡忡,忙起身双手扶着纪长宁双肩,眉眼间满是忧心,慌张道:“你可是受伤了,让我瞧瞧伤势如何……”
“我没事,”纪长宁打断了晏南舟的话语,目光落在这人脸上,强忍着心中各种翻涌的情绪,装作若无其事般应答,“你不必担心,你……”
纪长宁停顿了会儿思索一番,方才继续道:“你怎会在这儿?”
“我知你不想见到我,可是,我担心你。”晏南舟的眼神从刚刚就未离开过纪长宁的身上,视线相交,那双眼眸中的神情如一汪湖泊令人沉溺其中,仿佛这一刻他的眼中只有你,也只看得见你,其他种种皆是外物。
被这双眼注视着,纪长宁心中浮现出一种奇异的怪感,忙垂下眼帘避开这道灼热的目光。
晏南舟的目光依旧没有丝毫遮掩,在纪长宁看不见的角落,他的眼神炙热而疯狂,暗藏在其中的火热爱意快要抑制不住喷涌而出,让人感到一种无处可逃的窒息。
“对了,”纪长宁突然想到什么抬眸问,“你进来时可有遇见什么亦或是瞧见什么?”
听人询问,晏南舟心下一沉,暗道:自己在虚空之眼中的所见所闻定然不能让师姐知道。
一边想着眼睛眨了一下,眼神下意识偏开,轻声回应,“当时我见你进了虚空之眼,担心你遇见危险,也顾不上其他跟着进来了,就掉在这附近,我寻了你许久并未遇见什么异常,好在你平安无事,要不然我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
他半真半假的说着,可最后一句的认真做不得假,仿佛寻不到纪长宁当真会做出什么极恐怖的事。
说完还试探着询问,“师姐进来后,可有瞧见什么嘛?”
纪长宁看着人,她对晏南舟太过了解,换句话说,二人相识多年,这人什么模样她都见过,自然能看出晏南舟对自己有所隐瞒,而且八成与自己相关,若是无关依照这人脾性段然不会有所隐瞒,这般遮遮掩掩反而心虚,看来隐瞒这事还不小。
就这样还想套自己的话,纪长宁冷笑两声,直言道:“我们俩在同一个地方碰见,你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我自然也没有。”
若是平常晏南舟倒也信了,可眼前纪长宁浑身湿透,实在没什么说服力,纪长宁不说,他也不好多言,只能顺着这个话题往下,“看来关于这虚空之眼的传闻都是无中生有,根本不存在什么令人死而复生的术法和法器,我们都被玄翊骗了。”
“可是玄翊这么做是何用意?”纪长宁想不明白。
晏南舟抿唇沉声,好一会儿才出声道:“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的声音很轻,纪长宁抬眸看了一眼,若有所思,随后沉声道:“既然此行没有收获,那我们还是找一下出口快些离开吧,也不知路菁现在如何了,外面危机四伏她一个人怕是会有危险。”
“师姐莫要担心,路师姐一向主意多,她一个人反而安全些,一般魔修不是她的对手。”
“但愿如此,可不知为何,”纪长宁皱着眉摸了摸有些慌乱的心跳,“我心中总觉得不安。”
知晓纪长宁重情,极为看重路菁,晏南舟忙出身安抚,“我陪你,咱们现在便去找路师姐。”
纪长宁抬眸看着人,随后又连忙垂下眼眸,快速越过人离开,晏南舟盯着人背影看了好一会儿,眼神一沉,心中情绪翻涌,也快步追了上去。
二人沿着湖泊搜寻了许久,这湖水像是没有尽头,整个天地寂静无声,只有他们二人,回头看了眼来时的路,同前方好似并无区别,有种走了许久依旧在原地打转的感觉,若是幻境他们也会有所察觉,眼前的感觉就仿佛这条路就是如此长。
“不能走了,再走下去也不知要到猴年马月。”纪长宁止步道。
晏南舟也停了下来,环顾四周除了这片湖泊就是郁郁葱葱一望无边的树林,虽瞧着风平浪静可用觉得蕴藏着什么危险,二人思索良久不好贸然进入,皱着眉沉声道:“若是没有猜错,这里应当是极强灵气构成的结界,既然能进来就一定能出去,只要找到门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