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栖月抱歉道:“不好意思啊,我先生给医院添乱了。”
护士微笑:“我去问过了,刚才医院门口出了车祸,有个姑娘被撞伤,纪先生醒来没看见您,追出去又发生了这件事,大概……”
钟栖月面露诧异,这才明白纪冽危的反常,等护士小姐出去后,病房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纪冽危一直望着她,漆黑的眸子泛着让她心疼的波澜。
那眼神让她心里酸涩不已,疼得直颤,钟栖月握住他那只被包扎的手,轻声说:“哥,我没事,出车祸的不是我。”
纪冽危无力一笑:“你又不要我了。”
钟栖月急忙给自己解释:“怎么会?哥,你怎么能这么想啊?我不会不要你!”
她的心都要被他这句话刺痛得不行。
纪冽危凝着她脸:“你在门外跟别人的通话我听到了。”
他的手死死扣住她的手腕,眉目微冷:“钟栖月,你又想趁我不注意,逃跑是吗?”
“看来我真的必须把你困在月园永远不放你出来了!”
钟栖月心里一惊:“哥!”
她心痛难忍,没想到只是因为自己出去打个电话,只因为不想打扰他休息,才会让他有这样的误会。
“这次你真的误会了,我在外面打电话是不想影响你休息,至于我要出医院是……”
话还没说话,病房门被敲响。
钟栖月想去开门,纪冽危却不松手。
门外的人便自己主动推开了门。
进来的是段砚川,他怀里抱着一束鲜花,右手提着一个匣子。
见两人之间氛围不对,段砚川没有多问:“纪先生,你身体好些了吗?”
纪冽危情绪淡淡,没做回应。
段砚川尴尬地看向自己妹妹。
钟栖月眼眶通红,也不想说话。
“怎么了这是?”段砚川一头雾水。
钟栖月摇头,“没事,砚川哥,刚才我看见冽危哥才先跑过去的。”
“哦,没事就好。”段砚川把花放下说,“你让我送来的,我本来没想上来,怕影响纪先生休息才让你下去拿东西的。”
好像因为这件事让他们之间有了什么嫌隙,段砚川恨不得立马逃走。
“对了,钥匙我给你找到了,是妈说有佣人在后院打扫时捡到的,见这把钥匙很精致,猜测是很重要的东西,便收了起来。”
钟栖月感激不已,“砚川哥,谢谢你。”
段砚川伸手,想要揉钟栖月的头,忽然感觉一道冷冽的视线注视他。
他手一僵,尴尬地把手收回去。
“你们看起来好像有话想单独说,我先回去了。”
钟栖月没有挽留。
段砚川又说:“对了,妈妈本来也想过来的,但考虑到纪先生还在病中,打算把跟女婿的一次见面放在更隆重的场合。”
“嗯,我会带他回家的。”
直到段砚川走了,纪冽危还是没说话。
病房里陷入死寂一般的沉默,纪冽危躺下,望着药水一滴滴落下,钟栖月帮他盖好被子,握住他冰冷的手心。
两人都没有说话,都默契的没有提起他刚才的反常。
下午纪依雪过来探病,有段日子没见了,她好像没休息好,眼圈底下都是黑的。
她这次过来除了看望纪冽危的身体,还来传达一则消息。
“冽危哥,大伯他……”纪依雪轻声说:“大伯他昨天离开了纪家,选择剃度出家了。”
钟栖月问:“这是他自己的决定吗?”
纪依雪点头,“大伯来医院看了冽危哥回去后,在书房跟爷爷聊了许久,第二天爷爷就告知了我们这个消息。”
“我想,大伯是真的想要赎罪。”
得知这个消息,纪冽危也半点情绪都没提起来,好像纪东原无论如何也跟他无关了。
纪依雪看出来他现在不太想探病,于是便主动提出告辞。
钟栖月送她出去,返回病房时,护士正在给纪冽危换药。
“伤口怎么好像没前几天愈合的好了?”她凑过来认真看着伤口问。
护士犹豫道:“纪先生中午……徒步从十七楼爬下去,剧烈运动下伤口便撕裂了。”
钟栖月唇角紧抿。
针打完,护士把钟栖月喊出去说话,“纪太太,您应该跟纪先生好好聊一聊了,他情绪有点不对劲,医生跟我们交代纪先生病情时都说,他的心病比身体的外伤还要严重。”
“纪先生他只听得进您的话,您中午不在那会,他醒来看不到你,当时真的跟疯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