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蕊性子柔弱,现在本就孤苦无依了,你别动她。”
纪冽危手中的力道收紧,骨节用力掐他的脖子,又用力几寸,把纪宗州的额头死命地往尖锐的角度压。
他眼里淬出冰霜,“叔父倒是痴情,为了一个女人,自己的父亲都忍心下手。”
纪宗州痛得感觉自己将要断气了。
纪冽危手中力道逐渐收紧,有意留了点空隙,不会彻底让纪宗州断气。
恶狠狠地盯着他。
就在这时,手机忽然收到一通视频电话。
纪冽危按下接听,屏幕前率先出现的是钟栖月昏迷的睡脸。
他心中一颤,手一松。
紧接着,画面转换,露出钟蕊的面容。
“冽危,许久不见了,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她温柔对着镜头笑,另一只手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钟栖月纤细的脖颈处,看着镜头说:“我猜你也不想月月出事吧?”
纪冽危眼睛死死盯着屏幕前的女人:“你在哪?”
钟蕊弯了唇角,把镜头的另外半边对着昏迷的钟栖月:“你的人一路追车,即使我不说,你也很快会查到我的下落。”
男人眼眶弥漫血色,紧咬着牙:“钟蕊,你想死吗?”
“当然不想了。”她咯咯笑:“西郊废仓库,限你二十分钟内过来,晚了一秒钟,月月恐怕……”
话没说话,她自己挂断。
纪宗州瞪大眼睛,“阿蕊,她想干什么……”
纪冽危转身离开,身后的纪宗州还在喊:“纪冽危,你别动她!!”
…………
钟栖月睁眼醒来时,视线一片漆黑,四周的气息也无比难闻,含着令人不适的霉味。
尤其四肢,不仅被紧紧绑住,她现在身体也发软到半分力气都使不出来。
她感觉露出来的肌肤,都是冰凉的。
眼下已经要步入夏季,怎么会冷。
但她所处的位置,不仅空气难闻,冷意也像是钻入了骨头缝里。
四周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黑暗。
她逐渐感觉到恐惧。
思绪也停留在纪家的片段,在纪家怎么会有人绑架她?
她想破头也想不明白是谁要绑架她。
恐惧和身体发软的反应不断在折磨她,就连身后响起了脚步声,她也未曾察觉。
直到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钟栖月声线发颤问,“你是谁?”
身后的人长久沉默,钟栖月心越来越慌,“你绑架我想要什么?要赎金?”
钟蕊慢条斯理地将钟栖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她身上穿的是点缀了钻石与高级刺绣纹路的雪白色礼服,礼服掐出她腰肢的纤细,更好的衬出她修长的四肢,露出的肌肤部分就连在如此昏暗废旧的仓库环境下也白得晃眼,肌肤触感滑腻似酥。
乌黑的长卷发披散在背后,往前扫去,纤细的脖子下是一对精致的锁骨,锁骨上挂着一条价值不菲的项链,这条项链戴在她身上更是相得益彰。
就算在如此脏乱的环境下,她被绑在废旧的椅子上无法挣脱,钟栖月仍旧美得像公主。
这便也难怪,因为她生来便是公主。
只是一个落难公主,因为倒霉才被她钟蕊收养。
钟蕊目光含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像在看艺术品,“月月,你的爸妈应该感谢我,感谢我把他们的女儿养得如此优秀。”
钟栖月浑身发冷,“钟,钟蕊?”
钟蕊走到她身后解开黑布。
钟栖月眼睫轻颤睁开,映入眼帘的正是有段时间没有见过的钟蕊。
“是你绑架的我?”
钟蕊笑:“聪明。”
“月月,别这样的眼神看着妈妈,至少别用仇恨的眼神,你应该感谢我才对。”钟蕊在她的椅子边绕圈,笑道:“你要感谢我把你带进了纪家,才让你有机会和纪冽危在一起,说来,我还是你们爱情的丘比特呢。”
“没有我钟蕊做了纪东原的情妇,你又怎么有机会进入纪家?没有我钟蕊把他母亲逼死,哪有我们的现在,月月,我才是你最大的恩人啊。”
钟栖月不想听她那些歪理:“钟蕊,你疯了?你把我绑来想做什么?想要冽危哥的钱?还是想报复冽危哥?”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做了违法的事!”她睁着湿红的眼睛,心痛道:“你有没有想过初冬?他要是知道你做了这种事,怎么能接受啊?”
钟蕊态度骤变,声音尖锐道:“我这么做就是为了初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