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予结结巴巴,“你,不是,你这……”
她指了他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所以,这就是沈淮之所谓的“多此一举”的意思。
她可不可以说不接受……?
她内心崩溃,说到底,哪有人这样问别人的……
沈淮之撩着眼皮,目光投落在她身上。
好整以暇,从容自若。
毫无问了一个让人难以启齿的问题的自觉。
车辆又经过了一个红绿灯,今天难得一路畅通,越来越靠近沈淮之定下的目的地。
秦舒予和他拉锯,半晌后,不得不泄了气。
要回答接不接受强迫,这也太怪了……
她眼睫乱眨,别别扭扭:“你都这样说了,我哪有选择的机会……那我就,就被迫同意好吧……”
每说一句,她脸上的颜色就更红一分。
到最后,已经近似于身后的霞光。
漫天的赤色,大概足够让一切都柔和且朦胧。
沈淮之凝神落了几眼。
“乖。”
。
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变成谁请谁的晚饭之后,秦舒予泛着懒劲回到家里。
今日牌桌上的几个人已经兑现承诺,朋友圈一溜下去全是他们的小作文。
并且,每一个人都很有眼色地艾特了她。
秦舒予粗粗看了几行,觉得他们这些人的文采也就这样了。
大手一挥,挨个打下“已阅”。
本就难得一见的朋友圈奇景,随着正主本人出现越发声势浩大。
好多人凑热闹跑过来在楼中楼回复新的彩虹屁,文辞才华都丰富太多,惹得秦舒予心情大好。
她给这些人拉了个新群,把今日牌桌上赚来的钱全散进去发了红包。
一堆“老板大气”一时半会不会消停,秦舒予勾着嘴角,美滋滋看了一会儿。
而后把手机丢在一边,研究起组委会发过来的赛程安排。
复赛要去电视台的演播室录制,和初赛也就隔了十天。
她翻日历,勾掉了自己不重要的日程。
虚荣心迫使她如果想做什么事,就去做到最好。
时间紧凑,她也要更认真了才行。
几套练习完成后,秦舒予踩着拖鞋,捎带了一点倦意往床上一躺,睁着眼睛,略微出神地去看天花板。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我是主持人秦舒予”这几个字在头顶手拉手,组成了只有她能看见的星星。
还又唱又跳的,闪得她有点晕。
这时候,沈淮之推门而入。
他刚从书房结束完工作。
骨节分明的手上端个杯子,他喉结一滚,喝了口水后,顺手将杯子放在了床头。
一转头,秦舒予一副“我是条不能思考也不会说话的废鱼”模样。
他眼眸静瞥过去,有点笑:“发红包时不还很神气吗。”
半小时前他在书房,手机接二连三的进了几条消息,还以为有什么事情发生。
打开一看,居然是高绍元他们几个告状告到他头上。
他们用一种“皇帝要驾崩啦”的语气,说秦舒予在朋友圈拿着他们的赌资借花献佛,好不风光,岂有此理!
借花献佛就算了,关键所有人都知道,是因为他们和秦舒予打牌输了一下午,才会有这番阵仗。
在风光富婆面前,他们几个人被衬得格外倒霉,于是敲鼓到御前,大有“你能不能管管你老婆让她别闹了”之意。
沈淮之花了半分钟理清来龙去脉,点进自己的朋友圈。
大约,没想到居然能有人把“撒币”这件事如此具象化。
秦舒予这通炸出了一堆平时只爱窥屏的人。
首页不管熟或不熟,都在跟风赞美这位人傻钱多爱听夸奖的美丽富婆。
甚至闹出了股“女王登基,山呼万岁”的架势。
……怪不得,高绍元他们找他敲鼓。
这可不就是胡闹。
他眼底情绪莫测,神色偏淡地翻着朋友圈,终于,刷到了秦舒予自己。
在首页望不到边的,或直白或文雅的表白里,她这个当事人显得格外淡定。
直接贴了个入群二维码,文案也简单粗暴,只有一个红包emoji。
沈淮之看着,忽然想到之前有次他和秦舒予一同出席了某个晚宴。
中途碰见了位出了名的高情商,几句话挠到了秦舒予的痒处,把她哄得喜笑颜开。
夸得太好了,直到那人走远,秦舒予都不太能控制好表情。
可她又一心记挂自己在外还是所谓的优雅千金。
最后看起来就像小孩子偷着犯坏,脸颊鼓起,嘴角要翘不翘,以为掩藏得很好,实际上像张画了东西的白纸,憋着一股子的灵动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