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蜕世代+番外(17)

阿良后面说了什么都不重要,周见蕖唯独知道,自己绷紧半天的那根弦已经松掉。

电话挂断,秦博恩看出端倪,八卦地追问:“怎么?这么快生了?男孩女孩?”

今天心情好,不和损友计较,幸亏他习惯将钱包放在裤子的口袋,周见蕖抬手招来侍应生,递上一张卡。

秦博恩想他今天已经足够伤情,仗义地说:“我买单。”

周见蕖凉飕飕地瞥他一眼,拒绝他的怜悯,转头对侍应生说:“所有的单都算我账上。”

秦博恩赶紧小气地收回自己的卡,眼神促狭,仍沉浸在胡乱的猜测中:“看来是女孩,长得像闻蝉,你已开始提前怜惜,庆祝自己做爸爸。”

周见蕖签过单便起身,去意明显,侍应生热忱地挽留:“先生,我们还有餐后酒提供。”

他跟侍应生讲:“不必,多谢。”

秦博恩只想叫侍应生快逃。

周见蕖拍拍秦博恩的肩膀:“虚惊一场,她只是假孕。我回南山取外套,你慢用。”

不是说丢了、不要了?借口未免太劣质,只是想去看闻蝉。这下轮到他成为孤家寡人,于是他也没素质一次,大声叫道:“他妈的,我没开车啊!”

周围立即传来劝阻。

“小声一些,OK?”

“先生,你太吵了。”

原来素质低劣可以是一世的,而不能是一时的。秦博恩气极反笑,只能点头说“不好意思”。

第09章

不过半天光景,周见蕖的心情好似在坐过山车,但总算有惊无险,安稳落地。闻蝉未必比他轻松,失望层层叠加,假装活力充沛地与蔡嘉莉周游,回到家后全无心情整理购物的战果,内心空荡荡的,无处排解那份空虚。

周自秋年长她五岁,直到意外离世前都在期待与她养育一个孩子,她并非半推半就、不得不从,她也是乐意的。年幼时波荡的缘故,闻蝉渴望拥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子女,她一定要做一个合格的母亲。

可如今自秋离世,她独自在惊慌中燃起一丝希望,就这么迅速地熄灭,怎可能不失望。

她不知道周见蕖曲解了她们的交谈内容。其实是她固执地认为自己怀孕,一切的症状都能够对上,算起来至少有四个月,婴儿会在明年夏初诞生,蝉声渐起的时节,注定要做她的孩儿。

蔡嘉莉冷静地给她讲道理,让她看最直观的 HCG 指数,抹杀掉她全部的希冀。蔡嘉莉还说,她现在并非一个人,知道她最近为慈善会到处奔走,仗义地要当她的最后指望——侠女混迹江湖,自有一番准则,雪中送炭可以,与人捷径不可。

可嘉莉已经帮衬她足够多,嘉宁医院承担慈善会资助的儿童福利院的全部医疗需求,闻蝉不想继续剥削姊妹。

一楼客厅静悄悄的,翁姐作为佣人,本该住家,闻蝉已摸清这套别墅,佣人房就在一楼,但因周见蕖很少回来,翁姐大多时日都像在看守房屋,其次才是保持家里的洁净,做最多的便是清理灰尘。

闻蝉晕倒吓坏翁姐,翁姐好心地提出今晚陪她同住,以防万一,闻蝉拒绝了。眼下倒是有些后悔,夜深寒气重,有个人作伴可能会更好。

挂钟的时针走到罗马数字十,茶几上不过少了一瓶花,黯然失色许多,好像最后的陪伴也会消失,看来不禁人类指望不住,鲜花同样。

闻蝉从沙发前起身,瞥见挂在门口衣架上的西装外套,翁姐下班前曾问她,要不要给周见蕖打电话,叫他来取,还是让阿良改天给送过去。

取还是送都无所谓,对于这通电话,闻蝉的答案是“不用”,阿良走了,他肯定知道自己的衣服在这里,何必浪费通话费用,讲不准还要栽赃她蓄意勾引。

外套是翁姐带回来的,未经她手。此时夜深人静,闻蝉走过去,拎在手里打量几眼,平驳领、全黑色、Scabal 面料、口袋干净,平常至极,除了昂贵二字没有多余线索。她下意识要凑近闻一闻,或许会有烟味、香水味,大脑立刻示警,这是周见蕖的西装。

丢掉烫手山芋一般,闻蝉赶紧把衣服挂回去,恍惚间似乎感觉到周见蕖靠近的那股冷意,她不禁揽紧身上的开司米披肩,匆匆上楼。

同样空旷的卧室,闻蝉服用一片安眠药,熄灭床头灯,昏昏入睡。

一辆车在别墅后门停留已有三个小时,整座南山归于寂静。

周见蕖只穿一件黑色衬衫,下车后感知一抹凉意,提醒他取回外套的必要。

他掏出钥匙,明明是眼前这座房产的合法持有人,却从后门进入,显得鬼祟。后门很小,后院的面积也不大,他以前经常在这里抽烟,穿过整片的草坪,可见楼栋的侧门,嵌有电子密码锁,周见蕖熟稔地按下键块,进门后便面对一楼的两间小房间,一间是佣人房,隔壁则做了杂物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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