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明显意有所指。
秦淮舟收拾着桌上的东西,一样样整齐搁进提盒里,叹出一声,“苏都知这话,倒有些难为这香了。”
“那,秦侯呢?”
秦淮舟手上动作略顿,“苏都知曾说过,若查案碰巧查到同一处线索,为表示尊重,最好的方式,便是全力以赴。”
“好个全力以赴。”
她忽然起身,绕向他身后,从背后接近他。
秦淮舟坐在桌边,没有动。
未几,影子从背后漫上来,她的气息随即接近,在新调制好的烟气里,仿佛晨雾清泉。
他略略侧过头,看到纤长素手自肩上攀来,逐渐滑向交祍处。
“真是好奇呀……”
苏露青自背后伏于他肩头,指尖自衣上逐渐往颈边迢递。
热意紧贴住指腹,她顺着颈项向下,挑开领口,肆无忌惮滑进衣襟里。
贴在心口处,转瞬间感受到蓬勃的心跳,正撞着掌间肌理纹路。
笑意随着话音淌出,“……好奇,秦卿这颗心,到底是不是玲珑七窍?”
第85章 第85章
虽是言笑晏晏,但指上力道却带着凌厉,恍似要将他的整颗心都抓出来。
秦淮舟气息略窒,抬手,隔着衣服按在她的手上,摸索着抓住她。
“玲珑七窍着实谈不上,苏都知谬赞。”
她被阻住动作,想向外抽手,然而手上传来的阻力异常清晰,这时候才发觉,他抓得格外紧实,没给她留出丝毫抽身的余地。
也不知道是不是防着她,怕她当真发狠,要抓出他的心。
她一哂,既然暂时挣脱不开,干脆以他做支撑,整个人都架在他身上。
看上去鬓发相贴,是缠绵的模样,目光里却冷清,盯着香炉上正袅娜缭绕的烟雾。
但开口时,话语里却带着伪装自如的嗔意,“秦卿这是做什么?公事上防备至此也就算了,怎么就连回府,也还是如此戒备?”
话是如此,手上力道未松,仍与他在锦衣之下对峙。
心口处起伏的怦然直冲手掌,热意在肌理脉络间毫无阻隔的肆意迢递,像风在呼啸撕扯玉刻竹枝,强势的侵袭进每一处竹叶,撼动于无声处。
呼吸因此凌乱,凌乱间又听击玉之声,“是戒备还是其它,全看苏卿的意思。”
听到这话,她用空着的那只手覆到他颈上,危险又玩味的做出一个掐的动作。
指腹顺势撑在他颈侧,指腹下脉搏跳动与心口处的怦然重合,激成隐雷。
语气里带着漫不经心,“我的意思很简单,底下人都是听令行事,与其难为他们,不如拿你是问。”
背对她的人忽地半侧过身,手上使力,勾住她的腰,往自己的方向带。
她猝不及防,被动的跟着旋身,察觉到他想做什么,她当即趁他快要脱身之前,坐到他怀中,同时反手扯开他交叠整齐的衣襟。
“原来,秦卿是这个意思。”她还先发制人。
衣襟被拉动,扯出一片玉色,她的手再次被抓住,因而也被拦住后面的动作。
目光在近处交织,面前的人神情认真,自行略去她的话,只说,“大理寺只有一处大牢,所有嫌犯,一经缉拿,都会送入牢内,取其嫌疑轻重,安排远近牢房。”
她听着这话,同时在心中回想大理寺的大牢地形布局。
最前面几处是暂时关押似乎与疑案有关但嫌疑很轻的人,当初林丛被关进大理寺,就是在这一带。
至于这次从灵妙观抓住的那两人,看情形,应该也是被关在这里。
她抬眸,翻他一眼,“怎么?现在说这些,是打算让我想法子去劫狱?”
一直还抓着她的手,下意识紧了紧。
秦淮舟跟着缓声否认,“劫狱倒是不必,只是想问一问苏都知,这两人对苏都知来说,当真如此重要?”
“你想说什么?”
人都已经盯了这么久,如果不重要,怎么会平白耗费精力?
她摸不准秦淮舟这话的意思,念头率先在心中转了转,猜着他一定是想借此换更大的好处,且是他一定能用到的——
比如,襄王自尽案真正的关键线索。
果然,听到秦淮舟说,“此番,大理寺略占先机,但在乌衣巷看来,有胜之不武之嫌,实为惭愧。况且看苏都知如此在意这两人,秦某猜测,苏都知所查之事,需要抓住时机,不可拖沓。”
“所以?”她问。
这么问就是猜对了,秦淮舟学着她从前的语气,“不如,打个赌?”
这话从秦淮舟嘴里说出来,倒真是让她惊讶,“秦卿什么时候也有打赌的兴致了?要赌什么?”
“赌,手令。”
听他这么干脆,她隐约嗅出有诈的意味,“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