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此事?”
“女儿也是瞎了眼,当初竟瞧上了他!”谢玉娇对李煜是一见钟情,翩翩公子赏花宴上一首七言,轻易就俘获少女一颗芳心,可婚后才知,男子皮相最是无用!
然而事到如今,就算追悔莫及,也晚了。
思及此,谢玉娇不免叹了口气。
“往事便不提了,倒是该好好盘算一下,接下来的路要如何走。”季氏劝她,眸中闪过一抹精光。
“还能如何,若我今年依旧怀不上身孕,我那婆婆定然要为夫君纳妾。”
“可有人选?”
谢玉娇摇了摇头,此事她不愿去想,自然未曾留心伯爵夫人的打算。
“好孩子,娘倒是有一主意。”
谢玉娇看她。
“若等她挑人,待妾室入府,于你而言便是掣肘,还不如你主动些,掌握先机,选一好掌握、好拿捏的人”
没等季氏说完,谢玉娇已先气红了眼,“母亲,你是想我主动帮夫君纳妾?”
“为娘还能害你不成?你可知那伯爵夫人会挑一个怎样的女子,若是个狐媚子,再将你夫君的宠爱分了去,你又没有子嗣,日后在伯爵府中如何立足?”季氏狠声,“既如此,还不如选一个咱们的人,牢牢捏在你手掌心里,还怕她能翻出天不成?”
谢玉娇虽心中不快,仔细一想,又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她咬着牙,怨声道:“那母亲可是已经替女儿想好了人选?”
能让季氏觉得容易拿捏的,谢玉娇心中隐隐有猜测。
“娇儿觉得,挽月那丫头如何?”
听到谢挽月的名字,不知为何,谢玉娇竟偷偷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季云芙。
想起那张清婉却莫名让人移不开眼的脸,她就觉得无比厌恶。
她当然不肯承认,是害怕以季云芙的容貌,会分走夫君的宠爱。
“挽月倒也合适”谢玉娇道:“可我记得去年她几次与人相看不成,兄长曾替她说话,允了她过几年再出嫁”
如今她们擅自做主谢挽月的婚事,会不会惹谢西泠不快?
季氏稍一犹豫,又觉得谢玉娇委实多虑,“想必你兄长只是随口一说罢了,你何时见他与家中姊妹亲近过?他哪有闲心去管你们的事。”便是谢玉娇这个嫡亲的妹妹,都不得他宠爱。
所以季氏并未将谢西泠的话放在心里,“他前些日子还说莫要让我再插手季云芙那丫头的婚事呢,你兄长便是心血来潮,随口而言罢了。”
闻言,谢玉娇不知想到什么,忽而弯唇笑道:“对了母亲,我听闻裴家曾上门来同季云芙提亲,结果被赶出去了?”
“还不是你兄长的意思,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要我说,这门亲事实在无可挑剔。”
谢玉娇撇嘴,没接这话。
“云芙那丫头也不小了,既然与裴家的婚事不成,倒不如趁此机会,也为她挑上一合适人家。”谢玉娇说:“总不好让外人觉得,咱们谢家厚此薄彼,对季家遗孤不上心不是?”
季氏点了点头,显然同意谢玉娇的话。
谢玉娇:“女儿觉得,我夫君的堂弟就不错,如此一来,我们日后在伯爵府上,也算有个照应。”
伯爵嫡子的堂弟?虽不清楚那人样貌品性,但听着倒也体面,季氏点头,“那就按娇儿说得办。”
“此事交由我,母亲放心就是。”谢玉娇笑道,“等过几个月春日围猎的时候,我安排她们见一面。”
*
秋梨苑中,两人还不知自己的婚事已被人草草安排。
几人正打算趁着新年的红火气,去那传闻中的珍宝楼一观。
据说新年这几日,珍宝楼每日都会开设一场拍卖会,所谓拍卖,便是楼里出竞品,由价高者得。
这半年谢挽月的生意也算初探门道,她对生意场上的各式手段皆颇感新奇,如此有趣的贩卖形式,她自然想去一观。
但珍宝楼每日往来出入的,除去京中富户家的子弟,还有一些商贩买手,可谓是鱼龙混杂。且入珍宝阁还有进场费一说,定价不低,故而阻绝了几人想要多带几个府中侍卫的想法。
思来想去,季云芙想出一法子,方便几人低调出行掩人耳目。
“扮男装?”两人齐声。
“正是。”季云芙应。
说扮就办,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谢玉墨便着人从外面买回几身合适她们穿的男子行头。
几人分别换上,站在屋中打量彼此。若不开口,还真有几分英俊少年郎的味道。
三人带足银钱,悄悄从后门溜出府。
不远处,这一幕刚巧被谢玉娇的贴身丫鬟看见。
方才谢玉娇还在谋算,围猎上如何引季云芙与李煜堂弟李秦见上一面,最好不止是见面,能将二人婚事定下来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