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了一个疯批/出淤泥而全染/豢养黑莲花(70)

作者:烟如尘[wj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他坐下稍歇,薛薏将清口的茶泡好,朝他一推,开口问道:“洛川其名,可是指洛水?”,边问着边自顾思索起来,“典故倒是颇多,谓‘容与乎阳林,流沔乎洛川。’,或是‘日夕登城隅,周回视洛川。’,意境都是很妙。”

一听就让人感觉是一位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再?*?不济也是知礼节制的读书人,薛薏视线落在秦敕身上,腹诽,他当真是辜负了给他起名字的那个人的一番苦心。

秦敕知道她想问什么,感受到她的怨念轻笑出声。还多亏了这个体面而甚少示人的名字,才让薛薏完全没将他联系起来,她此时用闲聊的方式,聊以解郁罢了。

放下茶杯,抬头望了望天,万里无云的好天气。似是勾起了往事,摇了摇头答道:“非也。”

“应是‘洛川昔云遇,高唐今尚违。’,她看到了自己的结局,在哀叹自己,哪里还能分出心情期待一个烟云般的孩子。”

就是他,没有任何人期待他的降生。

那时候芸夫人的身体每况愈下,秦寒生却忙着在朝堂争权夺利,忽视了脆弱而易碎的妻子。她一个人孤独着,闲暇着,就会抑制不住地胡思乱想。

哀夫君强势偏执,只需要她做柔弱的菟丝花,又哀自己渐渐逝去的年华,因为没有被爱的底气,患得患失。

恐惧,害怕,挣扎自己留下这个孩子是否正确,他都已经扎根在自己身体里没有挽回的余地。

解佩安所赠,怨咽空自悲。

真是彻头彻尾的悲剧,秦敕讽刺笑道,他也恨自己降生带走了母亲的生命,这么多年他从未庆过生,本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

秦寒生会让他在母亲的牌位前跪上一天一夜,他很小的时候就习惯了祠堂的冰冷彻骨,然后拖着及近残废的双腿去找邵太医,免得真的落下残疾,让秦寒生不能继续折磨他。

所以他还未及冠就给自己取了字,敕身齐戒,施教申申。

薛薏沉默,眸中有些许动容,或许她不该伤害他。

然而下一刻,一个侍女端着一碗黑黢黢的药汤,挑衅地看了薛薏一眼,又对着秦敕低眉顺眼,恭敬道:“王爷,您吩咐的汤药。”

每每宿在王妃房中,才要喝的药能是什么药,司药房的人多年耳濡目染,不难辨认其中效用。薛薏喝坐胎药根本没有防着人,所以她们药房的下人看薛薏就像看笑话一般。

王爷压根儿不想让她怀孕。

本来今天得了消息,王爷竟然又去了揽云阁,不该她当值的,她硬是塞银子抢来了这个差事,大多送药的人都有眼色,不动声色,默契地瞒着薛薏,把握着送药的时机。

而她在薛薏跟前就把药端了来。

她的想法,王爷大抵不是很在意王妃,严防死守,甚至自己喝药也不让王妃有可能生下王府的继承人,薛薏出身卑贱,甚至比她一个下人都好不到那里去,也不怪王爷有所顾虑。

一心只留意着薛薏的神色,没注意秦敕几乎在她开口的瞬间就黑了脸。

薛薏眼神微顿,定定落在那完汤药上,想起了秦寒生的忠告。

眼神微眯,这个侍女似乎在嘲笑她痴心妄想,而且挺有底气,她看着很是厌烦。

手指轻点,语气平淡,“若是不会说话,以后就不需要开口了。来人,把她舌头拔了。”

连她和秦敕都要小心维持的体面,轮得到一个侍女打破。

像是没想到薛薏在秦敕面前下手就敢如此阴狠,谁家不希望有个宽容端庄的主母?往往就算是装,也会在家主面前装得大度善解人意。

所以她才敢这么大胆,就为了出一口嫉妒的恶气,德不配位,怎能不招人眼红。

直到两个侍卫架着她要下去,侍女才确认是动真格的,慌乱着挣扎,朝秦敕连连磕头,白皙的额头没几下就染上了血色。

哭得梨花带雨,求饶:“不知奴婢哪里得罪了王妃,求王爷恕罪啊!”

薛薏眼神静静看她表演,又看秦敕,眸色深沉,捏住她的手腕像是很害怕她走,语气冷冽,“不必,触怒了王妃,直接杖杀。”

不长眼的东西。

那侍女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尽,瞪大的双眼全是惊惧,然后慌不择路,爬着上前到薛薏脚边拉住了薛薏的裙摆,侍卫害怕牵扯到薛薏,不好强拉她走。

“是奴婢冒犯了王妃,求王妃饶命,饶命啊!”

来时有多趾高气昂,现在就有多惊慌,可是偏偏两人都是心狠手辣的主,自然不会因为她哭得可怜起恻隐之心。

薛薏小腿轻抬,换了个姿势,翘着二郎腿坐着,衣摆也从那侍女手中拽出。

她被拖走,一时院都是她挣扎哭号的声音,很快也被侍卫捂住了嘴,出来些呜咽的闷声泄出。

上一篇:落崖三载后下一篇:返回列表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