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了一个疯批/出淤泥而全染/豢养黑莲花(129)

作者:烟如尘[wj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薛薏看出他僵硬,才慢悠悠移开了视线。

抬手揪住最近的一枝,手指轻轻摩挲在桃花柔嫩的花瓣上。

“庄主以为,我想要什么?”

她无论做不做皇后,都会过得像皇后,他凭什么以为她会有和他一样的执念?

秦寒生闻言,低头浅笑。薛薏被他的笑声吸引了目光,看过去才发现他这个角度跟秦敕有几分相似。

她天天都照镜子,大抵对美貌有了些免疫,可看着偶尔看到他仿佛神仙君子精雕细琢的模样,还是会感到惊艳。

他如和煦的春风,温暖,淡雅清朗,所以才能一如既往维持道貌岸然的模样,如鱼得水。那秦敕的母亲大抵是个令人一眼万年的美人,才能生出他那般妖孽一般的相貌。

“你想要他能无恙,想要你们长相厮守。”秦寒生笑笑答道。

一国分裂之于万世,贻害无穷,他不必多说。

他们都是聪明人,何必说得那么明白?

只不过薛薏和秦敕都不是会在意身后名声的人,他们也不会有心系天下,悲天悯人的情怀。那么能打动她的,只有切中了她自身的利益。

薛薏抬了抬眸,似乎没想到秦寒生会这么说。

她以为他会跟她讲家国天下的大道理,跟她讲功成后的锦绣浮华,纸醉金迷,或是对那至高无上位置的渴望与执着。

无论哪一样,与她所得相比都微不足道,可偏偏他切中了。

而她犹豫,是因为良知尚存,想做皇帝,跟真的做了皇帝,是两码事,责任是于万民的,可显然秦敕一点儿没有,甚至让万民倒欠他一瓢。

“薛姑娘以为,秦旷如何?”

薛薏心中所想每一个字,都随之被秦寒生说出,“他自大,狂妄,无能,目中无人,睚眦必报。”

这样的人,一样不会有责任。

留他必有后患,与其放虎归山,不如斩草除根,赶尽杀绝,才好高枕无忧。

用兵之道,攻心为上。秦寒生显然深谙此理。

她不是什么善人,秦寒生最懂这一点,薛薏正对上他的视线,朝他歪头一笑,明媚纯美。

她身姿轻盈地转过身,身上浅粉色的衣摆翻动,刚好阵风吹过枝桠,桃花瓣纷纷而落,染尽天色,衔在她飘飞的袖旁。

有些俏皮,“那就试试吧。”

她也没去过,怎么知道高出胜不胜寒?

让人全然看不出谈论决定的是如此大事,带着天真的恶。她就是游戏人间,随她所愿,那又如何?

她轻轻悄悄地绕过脚下的树根,脚步松快,像是跳舞,逐渐消失在视线中。

秦寒生哑然失笑,只能说薛薏真是个妙人,难怪秦敕会为她倾倒,难以自拔。

-

薛薏回去的路上,心情依旧不错,犹豫不决永远是让她最为苦恼的情绪。

因为一路北伐,春祺将将追上他们。

她一路小跑,看到薛薏的时候反而停下了脚步,鼻子一吸一吸的颤动,眼圈红得已经不知道一路上哭了几次。

薛薏眼含笑意,过去捏了捏她脸上的软肉,“好啦,我没事。”

春祺最敏锐感受到了自家小姐身上气质的改变。

如果说,之前薛薏像是浑身刺的纸老虎,看着吓人,摸着更扎人,实则空心严重,冷漠到连自己都不加怜惜。那么现在薛薏虽然看上去好像没变,却好像豁然接受了什么。

让春祺来形容,是一种安心的感觉。

一时间终于憋不住了,豆大的泪水连珠落,薛薏忙着安慰她,眼神无意间瞥见一个身影。

他看到薛薏更是尴尬,稍稍往后退了两步,头颅深埋,不敢再抬。

薛薏嘴角的笑意浅了几分,搭在春祺手上的手停住,视线平淡,道:“是你啊。”

明明平和的话,落到挽竹耳中,依旧如同问罪。

一时浑身冷汗淋淋,五脏六腑的痛一并唤出,连日受刑,他没有扛不下去过,可是一看到薛薏,他竟是直接忍不住跪倒在地。

沉重且肃然道:“属下知罪,任凭王妃处置。”

他是作为罪人押送,毕竟多年共事,吟酒站在他旁边,面色有几分不忍。但他清楚他的罪责,最终只是撇开了眼。

薛薏的目光依旧不咸不淡,上下打量着他。

对她来说,他和听风没什么区别,很符合她对于暗卫的印象,生硬,冰冷。就如同听风对她没来由的友好一般,她同样对挽竹的恐惧和愧意感到不解。

唯一跟她比较相熟的是吟酒,虽然武功不如他们,却精通一些歪门,心思活络,反而像个人。

薛薏随手从袖中掏出一串钥匙丢给吟酒,他手忙脚乱地接住,有些不解。

随后薛薏凉凉看了他一眼,“你主子又把你派给我了,我还是喜欢小姑娘的样子,不为难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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