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芜荼的耳朵被放开了,他用无力的手指揉着耳朵,好委屈,坏女人阴晴不定,说变脸就变脸。
“你到底哪里来的药?”姜守烛又捏住他的脸颊,强迫他抬起头。
嬴芜荼却移开视线,他不说话,也不看她。
“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不是你管五皇子要的?”姜守烛很轻易就猜到了,嬴国这个五皇子本就有各种奇奇怪怪的药。
那嬴小舞可是有整整一个大药箱呢。
嬴芜荼还是沉默。
“好!不吭声是吧,滚去外面跪着,什么时候想解释了,什么时候再起来。”姜守烛说着,还在他的肩头踹了一脚。
这一脚不轻不重,主要是上回一脚差点把人踹死,所以这回她收着力。
嬴芜荼被踹倒在地,他闷哼一声,又慢吞吞爬起来,晃晃悠悠地往门外走去。
他来到院子里,自己找了块看起来平整些的青石砖跪下了。
好委屈。
可是说什么呢?
他不想供出五殿下。
他以为大军早就返京了,所以五殿下现在应当是在晋国皇宫之中吧。
活捉五殿下,不就是为了献给晋国皇帝吗?
想来五殿下现在应当过得不错,他不想给五殿下添麻烦。
其实说不说都一样,坏女人都会因此而生气。
反正怎么都会被坏女人折磨,那就不说了吧。
过了半个时辰,管家拿着一碗黑漆漆的药过来,放在嬴芜荼面前的地上,说:“喝了。”
嬴芜荼知道这是什么药,他反抗不了,于是端起碗乖顺地喝了。
等到中午时分,姜守烛从房间里出来,她看到小兔子还跪在院子里,她路过时问他:“想清楚没有?”
嬴芜荼不吭声,只是看着青石砖地面发呆。
“自讨苦吃。”姜守烛从他面前走过,“那就继续跪着!”
她今天中午去君侍院吃饭。
那四个小侍从上午就开始打扮了,他们上午都没打麻将。
四方桌上,姜守烛坐在主位,剩下四个按照进府的顺序依次坐在次位往下。
姜守烛什么话都没说,只顾着低头吃饭,可四个小侍的心里都七上八下的。
妻主很少来和他们一起吃饭的,今日这是怎么了?
他们听厨房的厨夫说府里今天来了一位男科圣手,不知道在煎什么药。
可他们四个谁的肚子都没有动静,那看来,只能是妻主的那位新欢了。
难道还真让那个新来的抢先一步怀上妻主的孩子了吗?
姜守烛吃完了饭,却见他们四个还没怎么吃,她奇怪道:“你们怎么不吃?我不是说了,你们全都瘦了,手感都不好了,必须多吃点饭!”
说完,她起身就走了。
这回四个人更吃不下了。
“妻主嫌弃我。”
“妻主是嫌弃我。”
四个人又抱头痛哭起来,原本缩在角落的小白猫被吵得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
嬴芜荼跪了有快两个时辰了,他的身子摇摇晃晃,要跪不住了。
姜守烛从外面走过来,她自己去房间里拖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嬴芜荼的面前,问他:“想好没有?”
嬴芜荼的脸色早就不红了,现在是一片惨白,连嘴唇都没有血色,他摇摇头。
姜守烛就不懂了,这分明就是五皇子给的药,他又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到底在倔强什么啊?
她就不信这个邪了。
姜守烛回到屋子里,将桌下的小箱子打开,随手拿出一根鞭子,再次回到院子里,威胁道:“我就坐在这儿看着你,你要是倒下,我就拿鞭子抽你。”
嬴芜荼咬紧了牙,他的身子还时不时晃一下,他确实要跪不住了。
“你可真是贱,直接说了不就行了?你就算招出是五皇子给你的又能怎么样?就非要惹我生气?非要惹我惩罚你是不是?你一天不挨打就难受?”姜守烛说的时候,还将鞭子横放在小兔子的脑袋上,让他自己顶着。
嬴芜荼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其实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就算真的说出是五殿下给的药,也不会对五殿下造成什么影响,那些不过都是他的借口罢了。
真实原因是,坏女人以为是他自己主动吃的药,而不是被五殿下逼着吃的药,所以就让坏女人那样误会吧,他不想解释,解释的话就会被坏女人反问为什么五殿下给她这药。
现在对抗也无非就是被坏女人欺负而已,反正每天都被她欺负,他都习惯了。
他不愿意面对自己的心,更不愿意面对自己的真实欲望。
昨夜服侍坏女人的时候,他心里燥热难耐,十分想要参与其中,但他又不允许自己这样,坏女人是他的仇人,怎么能对仇人产生那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