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刀看着贺兰慈递过来的勺子里黑乎乎,还散发着难闻气味的药,飞快的皱了一下眉头。
“主子,这个我自己喝就行了。”
然后快速拿过药碗,一下子灌了下去。
药味一下子充斥了口腔,舌头上都是苦味和土味。
带刀心道,果然是药三分毒,毒就毒在实在是太难喝了。
扒下来的树皮熬汤都比这个强。
这时候沈无疾推门而入,看着坐起来的带刀说道:“小兄弟起来了啊!”
然后看到空掉的碗,闻到满屋子的药香,问道:“药都喝完了?”
贺兰慈将药碗放到桌子上,“喝完了。”
沈无疾从怀里开始掏东西,掏出来一个小布包。
带刀警惕地看着沈无疾,生怕他再给自己来几刀,疼得他死去活来。
“吃饱喝足,那就来几针吧。”
沈无疾上前抖开那个小布包,露出来一根根泛着寒光的银针。有长一点短一点的,也有粗一点细一点的。
接着他对着二斗说:“小姑娘还是避一避好。”
二斗看着贺兰慈叫了声“长公子。”
贺兰慈点点头。
二斗得到了贺兰慈的首肯之后才推开门出去了,然后仔细的掩好了门。
沈无疾一把年纪了就跟地痞流氓一样,掀开带刀盖在身上的被子,一把扔到地上,然后拽过带刀的胳膊。
带刀看见他更害怕,立马要把胳膊抽回去。
但是沈无疾不像贺兰慈一样,任由他抽回去,反而紧紧拽着不让他抽回去。
“长的人高马大的,怕什么,我就看看。”
贺兰慈心道,隔着布条子你看什么。
接着就听见沈无疾贱嗖嗖地声音,“不愧是我,伤口缝的这样好。要是旁人得留个大疤,你这个也就留一道红痕。”
接着拿起桌子上的火折子,抽出几根针在上面烤了烤。
带刀看着他手里的银针,脑子里有一瞬间想逃跑的想法。
这要是被人砍几刀,刺几剑也就算了,一瞬间的事,最害怕这种慢刀割肉的感觉,就跟温水煮青蛙一样,一步步地熬这个火候。
沈无疾见他肌肉紧绷,一副不愿意配合的样子,对着一边的贺兰慈说:“要不你过来按住他?”
贺兰慈抬头看了沈无疾一眼,立马摇了摇头。他才不去,带刀都不让自己碰了。
沈无疾只好拍了带刀胳膊一巴掌,“放松,你这样针就算扎进去也会被顶出来。”
还不等带刀反应,三根银针已经扎在了穴位上。
可能是银针太细了,没有带刀想象中的疼。但是为什么江临舟每次叫的跟杀猪一样?他是在不理解。
贺兰慈心道肯定是江临舟老拿银针扎江策川,整天里嗷嗷叫唤的,给带刀留下阴影了。
这也怪不了江策川,江临舟每次扎他都是奔着惩戒的意味去的,专门哪里疼他扎哪里,角度极其刁钻,手段极其恶劣。
在沈无疾的一顿操作下,带刀不出所料地被扎成了一个刺猬。
扎就算了,沈无疾还拿着银针在肉里来回扯拽,看的人肉疼。
贺兰慈心道,不愧是神医,光看着他施针就感觉自己身体健康的不得了。
沈无疾扎完了,又把针在火折子上过了一遍,收回了布包里。
临走时对贺兰慈说了句:“对了,你那个兔子死了。”
“什么?!”
贺兰慈跟带刀异口同声地问道。
第31章 你都没有!你还这样!
带刀这就要下床跟着去看,脚还没着地。被贺兰慈一记眼刀钉在了床上。
“我去看看。”
贺兰慈跟着沈无疾出去就看到了笼子里瘫倒的兔子。
沈无疾拿着小木棍子,戳了戳尾巴后面焦黄的毛,像是被水洗过一样,湿乎乎的皮毛。
“这是湿尾死的,都喂了什么?”
二斗皱着脸说:“大白菜。”
贺兰慈问道:“兔子不能吃白菜?”
沈无疾点点头又摇摇头,回答:“能吃,但是尽量别吃太多,白菜水分多。”
二斗惊呼道:“那我每次都洗干净了再喂……”
沈无疾摇摇头,“自然不行。”
接着看了看笼子里两只死了的兔子,说:“找个地埋了吧。”
贺兰慈心里把贺兰承骂了一万遍了,当时他说喂菜就行,没说不能洗啊。
虽然贺兰慈不喜欢到处拉屎的兔子,但是这是带刀提过来的,叫自己的人喂死了,难不成再让他去跟贺兰承要两只?
不行,他才拉不下这个脸,大不了差人出去赶集的时候给他再买一笼子回来。
敲定了主意,贺兰慈就进去带刀的屋里了,果不其然,带刀满脸的担忧,但是碍于贺兰慈的警告,不敢下床。
“我再买一笼子给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