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连串快狠准的招式一下子震慑住了所有刺客。
领头之人知道此番再动手也无用了,傅锦时显然是个硬茬子,若是等到驿馆的护卫亦或是西延太子察觉动静,他们就都走不了了,于是给众人打了个撤退的手势。
很快,这座院子里便只剩傅锦时与鄢陵公主和她的侍女了。
傅锦时转过身,她手中握着的刀还在滴血,身上既有刺客的血,也有自己的血,这些落在雪地上,她手边很快就有了一小滩。
她站在那里,眉眼冰寒,浑身透着煞气。
鄢陵公主身旁的侍女上前半步挡在前面,眼神中带着防备和惊恐。
傅锦时望着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非叶。”侍女虽不解傅锦时为何这样问,但还是回答道。
“非叶。”傅锦时重复着这个名字,连名字都这样像,老天都在救这位鄢陵公主,她轻轻一笑,瞬间冲淡了身上的煞气,她对着站在非叶身后的鄢陵公主道:“公主受惊了。”
“你……”鄢陵公主不是傻子,她并没有看见傅锦时进来,可她却忽然出现救了她们,只能说明她早在暗处看着,冷眼旁观这一场刺杀,才会在最后时刻那样及时地救下非叶。
只是明明都冷眼旁观了,又为何忽然改变主意。
这一下子把她的计划也打乱了。
“公主可对这些刺客的身份有所了解?”傅锦时没去管鄢陵公主的想法,对她来说不重要,也懒得知晓。
鄢陵公主还没说话,院外却传来了一道声音,“是我天楚的人。”
傅锦时转身看去,只见西延行走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几名天楚的护卫,那几名护卫手中押着刚才逃跑的刺客。
“皇兄。”鄢陵公主福身行礼。
傅锦时拎着还在滴血的刀站着没动。
西延行知道,如果有可能,傅锦时可能更想把这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无事吧。”西延行上下打量了一下鄢陵公主问道。
鄢陵公主摇摇头,“傅姑娘来的及时。”
站在不远处的沉西看着傅锦时手臂上还在流血的伤口,有些不解,按照傅锦时先前的反应来看,她绝不是会救鄢陵公主的样子,她不动手杀人就不错了,可如今这情况,她竟为了救鄢陵公主而受伤。
“早就听闻傅家四姑娘身手了得,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西延行笑着道。
傅锦时没出声。
“你们大瞿太子比其他人有眼光。”西延行继续道。
傅锦时依旧没应声,西延行来大瞿,目的绝对不简单,她身份本就敏感,若是再与他扯上关系被有心之人利用,那是得不偿失,所以即便西延行说再多,也是徒劳。
西延行也猜到了傅锦时的态度,这是个聪明人,准确来说整个傅家没有蠢人,所以才招致人的忌惮。
他笑着打趣了一句,“这要是换了个小气些的人,你这般无礼,定会治你的罪。”
傅锦时聊起眼皮看他,总算回应了一句,“天楚的太子殿下定然不是小气之人。”
她当然知道自己这般做法不妥,西延行完全可以借此发挥,但她是褚暄停的人,即便是罚她也不过是受些皮肉之伤,还达不到伤筋动骨失去性命的地步,所以若是受罚,她也完全扛得住。
西延行被她的话逗笑了,“同你三哥一样伶牙俐齿。”
傅锦时没出声,然而握着刀柄的手却收紧了力度。她其实不喜欢从天楚的人嘴里听到关于傅家的任何东西。
“你想如何处置这些刺客?”西延行见刺激的差不多了,便问鄢陵公主。
鄢陵公主连看都没看一眼那些刺客,对着西延行端庄行礼,“皇兄定夺即可。”
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在此次和亲中又是什么样的地位,所以西延行这句话跟例行询问没有区别。
“既然如此,便全杀了吧。”他说着,扬眉示意护卫动手。
鄢陵公主眼底异样一闪而过,西延行看着鄢陵公主道:“此处太过偏僻,像今日这样的刺杀恐怕还会有,你便即刻搬去先前准备的院子。”
鄢陵公主垂眸应声,“皇兄所言有理,先前是妹妹考虑不周,才劳烦皇兄这样一趟。”
西延行摆摆手,“无妨。”
他说完这一句,便带着人走了,好像过来这一趟只是为了处理这几名刺客。
傅锦时目光在鄢陵公主与西延行身上流转,她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氛围不太对劲,她摩挲着刀柄,回顾着这两人到目前为止做的事情,细细品味这两人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