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瓮中之鳖?”傅锦时眼中煞意翻涌,狠戾一笑,“那就看看究竟谁是吧。”
她当然知道天楚的大军就在她的身后,待到他们攻上来,她与在此埋伏的鹰卫插翅难逃,但她又如何会让自己与鹰卫陷入如此险境?
她望着西延琮,在他再次挡开自己的攻击之时,她后撤一步,抬手在唇边发出一声嘹亮的口哨,霎那间,数千鹰卫于废城之中涌出。
“西延琮,看看是你天楚的大军来得快,还是我大瞿鹰卫的速度快。”
话落,她猛然出击,长枪于空中挥过,竟带起猎猎风声,这一次她没有半点保留。
她的招式迅猛,附着之上的力气也极大,西延琮几乎是节节败退,只能勉力应对。
程玠原本被曲陵缠住,此刻听到那一道口哨,下意识看向傅锦时与西延琮那处,而后便见西延琮有些落了下风。
于是他当即不顾曲陵的长**穿他的肩胛,转身就朝着西延琮奔去。
“殿下!”程玠闪身上前借着枪身挡住了傅锦时的一击,而后偏头看向西延琮,“没事吧。”
西延琮擦掉唇边溢出的血,摇了摇头。
他知道傅锦时武功不会低,却没想到这么高。
他竟完全不是对手,甚至比那次败在傅别遥的手上还要迅速。
“怪不得傅家如此藏着你。”西延琮冷笑道:“也怪不得傅铮要与大瞿皇帝设计那留云滩之事。”
“原来是为了保你。”
原本一门四将,手握重兵,又有极高的威望就足以令那最高位的皇帝忌惮,若是再来一个更为出色的,那么傅家离着灭族恐怕也不远了。
西延琮先前还疑惑,傅铮与天楚对战,不是不能打,为何忽然要冒如此大的险?他从来不是急功近利之人,作战都是以稳为主。
如今所有的事情全都串起来了,他也彻底明白了。
傅铮表面是为了重创天楚,换大瞿边境一时安稳,实则恐怕是为了保下傅家这四人。
那么这样看来,傅家会背上叛国的罪名恐怕是他早就料到的,但背上这样的罪名,傅家的人也是活不了的,所以显然他留了别的后路,因此大瞿的秦云陆三家无论如何都是要灭族的,而在这个过程中,傅家叛国的罪名就会随着秦云陆三家所做恶事被拆穿而慢慢洗清,届时傅家四子可保。
只是这个计划被人泄露,从而导致傅形辞与傅别遥也一同埋骨留云滩,连带着永州十万大军也葬身于那处,还连累永州四城被屠,甚至丢失了甘穆二城。
“为了一个你,傅铮竟然搭上十万大军和四城百姓性命。傅锦时,你傅家才是你们大瞿的罪人。”他虽知道并非如此,但他知道傅锦时的软肋就是傅家,所以此刻他就是要刺激她。
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他不信傅锦时还能冷静自持的指挥作战。
傅锦时闻言面色不虞地握紧了手中的枪,只是她并非被西延琮的话干扰,西延琮的话比不上当初诏狱的问刑半点,更比不上她从永州被押往京城那一路上所遭受的恶言,她不悦只是因为她不喜欢从西延琮的嘴里听到关于父兄的名字。
“你也配提我父兄的名字?”她望着两人的目光冰寒,比这天上下的雪还要冷。
“他们知道他们为之卖命的领将有如此私心吗?”西延琮见状,以为自己的话影响了傅锦时,他看向周遭还在打斗的鹰卫,继续阴冷笑道:“他们知道当初的十万大军是被你父亲的私心害死的吗?”
只是这一次,傅锦时还未说话,便有另一人回怼上来。
“我们自然知道罪魁祸首乃是挑起战争的天楚。”曲陵一脚将一名天楚的士兵踹进了这一处,提着枪走了进来,他笑眯眯地看向西延琮,“你一个手下败将,莫不是四肢不发达,连脑子也是坏的?”
“你们天楚的人还真是又蠢又坏。”他说着,故意上下打量了一番西延琮,而后又接着道:“果然是阴沟里的老鼠,上不了台面。”
西延琮的脸猛地拉了下来,“我记得你,跟在傅别遥身边的那个副将,还真是什么主人养什么狗。”
“一样的嘴贱。”
“换个词吧,西延琮,你只会这一句,我都听够了。”曲陵说着龇牙一笑,“老鼠还会好几种长短不一的叫声呢。”
周遭听到的鹰卫有好几个人忍不住笑出声来,连傅锦时都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来。
“你找死!”
西延琮大怒,不顾程玠的阻拦,朝着曲陵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