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暄停这么多年太子不是白当的,自然能想到今日傅锦时出事,必定会牵连他,于是喊来沉星去处理痕迹。
果不其然,不多时四皇子派了人来带走傅锦时。
傅锦时与褚暄停对视一眼。
“参见太子殿下。”
褚暄停扫了他一眼,“何事?”
“五皇子半夜忽然吐血,太医诊断是中毒,而后在布料上发现了天锦之毒。”前来带人的是褚千尧的贴身护卫孤照,孤照将事情简单解释了一下,“随行太医瞧过了,傅锦时给五皇子止血时下了天锦之毒。跟我走一趟吧。”
他话音刚落,肃帝身旁的张公公也到了,“太子殿下,陛下让老奴前来带走傅姑娘。”
褚暄停眯起眼睛,褚千尧定然是知道他不会让孤照就这么把人带走,所以拿陛下来压他,这么看来此事不仅仅是朝着褚岁安来的,要针对的还有他。
“既是父皇要人,孤自然不会阻拦。”褚暄停唤道:“十四。”
“殿下。”
“去里头把孤的手炉拿来,孤同你一道过去。”
“是。”
张公公见太子并未阻拦,笑着道:“谢殿下。”
谁都知道这位太子殿下不好相与,他来时以为会被刁难,没想到这样顺利。
一行人很快到了肃帝的营帐,肃帝正一脸怒气,见到傅锦时,抄了手边的砚台朝着她扔去,傅锦时不闪不避,砚台砸到了她的肩上,泼了满身的墨。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毒杀朕的儿子!”
“陛下,奴婢没有。”
“你没有?”肃帝脸色阴沉地望着傅锦时,“那你如何解释他手臂上的残留的毒?!”
“奴婢不知。”傅锦时说。
站在一旁的褚千尧淡淡道:“太医验过刺客的匕首,并无问题,有问题的只有你的药。”
傅锦时问他:“奴婢给五皇子止血时用的是桌子上的桌布,殿下为何不说有问题的是桌布?”
她现在处于被动的局面,当务之急是弄清楚天锦是在哪上面发现的。
“桌布上只随着血沾染了一部分,我已经命人去将比试场上的桌布带去验过了,太医也并未发现上面有天锦之毒。”褚千尧说。
越是危急,傅锦时越是冷静,她不慌不忙道:“殿下的意思是认定了奴婢下毒?”
褚千尧没说话,却是意在默认。
“奴婢可以自证。”傅锦时拿出之前给褚岁安用过的药,“但还请陛下先派人前去奴婢的营帐搜查,以防奴婢自证过后,再有人污蔑奴婢早已换了药。”
肃帝递给张公公一个眼神,张公公领命而去。
张公公带着人去搜查时,营帐内的人皆沉默地等着,因为两处营帐离得近,张公公很快回来了,“陛下,这是在营帐内搜到的一些药物。”
张公公命人呈上来的这些皆是傅锦时制作的不同用途的药,每个瓶罐上都贴了签,没有一个重复,全然断了灯会有人以换药为借口生事。
“你如何证?”肃帝问她。
“借刀一用。”傅锦时对站在肃帝身侧的应寒川道。
第14章
应寒川从后腰抽出长刀递给傅锦时,傅锦时接过刀毫不犹豫直接在手臂上划了一刀,放下刀后将药撒在了伤口处。
“若奴婢用了此药没有问题,自然说明药无问题。”
她可以让太医直接验她的药,但是她信不过,她无法保证太医不是谁的人,会不会中途给她加点东西进去,最简单也最直接的方式便是自己试药。
在场的人惊讶于她这样干脆利落的一刀,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这样眼也不眨地划自己一刀。
能从诏狱十八道酷刑中活下来的果然不是善茬,褚千尧重新审视着傅锦时,她此刻跪在众人面前却不卑不亢,虽处于劣势却能沉着应对,利用几句话的功夫找到症结并去除,行动快狠准。
若是就这样死了,倒也可惜了。
褚千尧饶有兴致的想。
傅锦时这样简单粗暴的证明了青白,肃帝眼里的赞赏一闪而过,面上缓和了神色,“是朕失了分寸,起来吧。”
然而却在此时,禁军首领霍屹川来报,“启禀陛下,末将巡夜时,在靠近河岸的草里发现了两具尸体。”
肃帝:“带进来。”
“是。”
两具尸体很快被人抬了进来,其中一具赫然是今日行刺岁愉公主的刺客。
肃帝拧眉看向四皇子褚千尧,“此人已交由你看管,为何会出现在此?”
褚千尧并未出言狡辩,而是径直认下罪责,“是儿臣失职。”
对肃帝来说,事情办砸了认错比强调理由有用。
肃帝问霍屹川,“怎么死的?”
“看现场痕迹,是这二人互相杀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