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暄停觉得第二种可能更大,他想了想,便也直接当着褚岁安和褚岁愉的面问了,如今说透了,好过将来因此事生了误会间隙,从而坏事。
傅锦时看了褚暄停一眼,知晓他的用意,她直言道:“我的确有很大把握褚千尧会将‘流沙’用在岁愉公主身上。”
“先前与褚昼津在闲坐茶楼相见时,他曾告诉我过我,褚千尧知道了太医院抓药记录是岁愉公主给我们的事情,他不会放过你们二人,要我提醒你们。”
傅锦时先前虽然猜到抓药记录一事是褚千尧帮西延行所做,但终究只是猜测,褚昼津说出这话一是在提醒她褚千尧接下来会对褚岁安于褚岁愉不利,二便是在告诉她,当初陷害她杀害鄢陵公主一事,褚千尧也有参与。
“所以,从知道秦仙琢将‘流沙’送来京城后,我便猜测此药事褚千尧要的,而且极大可能是要用在你们二人身上,届时我不论救谁,都相当于救你们两人。”
褚岁安想起来先前傅锦时派人给他送过消息,他收到消息后,便在暗中加大人手,保护小鱼,可如今看来,还是除了纰漏。
“给岁愉公主下毒的人就在你的府上。”傅锦时提醒道:“若是在皇宫,以‘流沙’的毒性,口服当场便回中毒,碰触则是在刚回五皇子府便会毒发。所以岁愉公主只会是在府上中的毒。”
褚岁安与褚岁愉对视一眼,都想到了林叔。
“看来两位殿下有人选了。”傅锦时在一旁道。
“多谢。”褚岁安再次道谢。
四皇子府。
宫门前发生的事情很快便传入了四皇子府,孤照禀报完便站在一旁等候下一步的命令。
越行简在一旁笑了起来,“看来你输了。即便设计换了酒,将阿时与褚暄停留在宫中,褚岁愉还是没死,褚岁安也不会发疯。”
她与褚千尧已然撕破脸,所以说话怎么让自己痛快便怎么来。
至于关系如何变成这样,还要从秦家入狱说起。
秦家入狱后,她便收拾了东西要走,却被褚千尧以一己之力拦了下来。
“做什么,还想杀我不成?”越行简望着站在她院中一袭黑色锦袍的褚千尧,吊儿郎当的问道。
褚千尧负手而立,淡淡道:“利用完了我就走,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别说的好像是我对不起你一样。”越行简似笑非笑,“不过互相利用,利来而聚,利尽而散罢了,咱们也好聚好散,别闹的太难看。”
一开始,有她的刻意遮掩,所以褚千尧查不到她太多消息,的确是她在利用褚千尧,从他这里探查消息送去给阿时,但随着她与阿时在京城接触越来越多,以褚千尧的能力查出来她俩的关系是迟早的事,而知道后却一直没有拆穿,无非是借着这层关系利用她去算计阿时与太子。
后来又因为有了要除掉秦家这个共同目标,也算某种意义上的默契,有些消息便借由她之口送去给褚昼津和傅锦时,因此她与傅锦时的关系也就没有摆在明面上说,所以归根结底他们是互相利用。
然而如今秦家已除,褚千尧与褚暄停接下来便是正面交锋,那么待在四皇子府反而成了制衡阿时的软肋,所以她当然要尽快离开。
“我不会让你走。”褚千尧冷然道。
“四殿下未免小气了些。”越行简神色冷了下来,“我这人喜欢来去自由,殿下既然不肯,那我也只好硬闯了。”
两人转瞬间赤手空拳地打了起来。
越行简先前是知道褚千尧武功高强的,却没想到能跟她打成平手,当日若是僵持下去,她虽也能离开,但必定身受重伤,所以权衡之下还是暂时收手留下了,同时给傅锦时去了信,她觉得褚千尧留下她是为了接着她离间傅锦时与褚暄停,所以这些日子她一直没放弃,想要寻机会走,但是却被褚千尧一直拘在身边,看顾的紧。
因着这个,她心中烦躁,所以寻着机会便刺他几句。
褚千尧已然习惯了越行简时不时地讽刺之言,他道:“天下能解‘流沙’的药少之又少,傅锦时有一颗未必有第二颗,那颗药等于一条命,同杀了褚岁愉和褚岁安比起来,显然傅锦时的损失更大。阿简,你真的觉得是我输了吗?”
越行简冷声道:“搭上了宁贵妃和林芝横,你也没好到哪去。”
褚千尧转着大拇指上的扳指,漠然道:“你怎知我不是本来就想除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