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懿此话就差明着说鄢陵公主一事和天楚官员被杀一事皆是云家与你西延太子勾结所为,目的就是要栽到大瞿身上,借此讨得利益。
西延行面色阴沉,此番当真是他疏忽了,竟被逼到如此境地。
天楚一礼官铁青着脸道:“你们这是明目张胆的诬陷!”
“非也。”沈懿面色肃然,“鄢陵公主一事显然还有隐情,此番若是不说清楚,将来天楚与大瞿难免再生龃龉,不若此次解决的一干二净!”
天楚礼官还想再说什么,西延行抬手制止了他,“好啊。孤奉陪到底。”
说完,他冷冷地扫了大瞿众人一眼,甩开袖子率先离去。
褚暄停却在此时抬眼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屋顶,对上了傅锦时冷漠如霜的目光。
傅锦时什么都没说,待到余光瞥见西延行离开的身影,起身跳下了屋顶,很快便到了褚暄停的马车旁等着。
太子府外虽没了禁军守着,可也不代表着褚暄停可以这样肆无忌惮正大光明的出太子府,今日这般显然是抗旨,所以接下来便又是去宫里请罪。
褚暄停从驿馆出来,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马车旁的傅锦时,但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随后便踩着车凳上了马车。
等他进去马车后,沉驿放下车帘,而坐在马车里面的褚暄停,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傅锦时进来,反而是马车走了起来,随着车身晃动,透过车帘是不是晃起的一角,他看见了坐在外头的傅锦时,显然她在同沉驿一同赶车。
褚暄停气笑了。
明明做错事的是傅锦时,生气的该是他,如今却反倒像是反过来了。
他双手环胸,一时间看着马车内的一切都不顺眼。
他心道,等回了太子府,就命人把里头的内饰全拆了换新的,尤其是眼前的小矮几,怵在那儿一动不动,碍眼得很!
西延行一行人被扣大瞿的消息没有一日便传回了天楚。
天楚皇帝震怒。
“竟敢扣押我天楚太子!”燎帝将猛地一拍桌子,“他大瞿怎么敢!”
底下几个大臣跪了一地,“陛下息怒。”
“朕看大瞿是想开战!”
“陛下,万万不可冲动。”右相齐夏学连忙道:“我天楚如今国力不足以再战。”
左相郑宥垣却道:“陛下,此番大瞿堪称挑衅,若我天楚服软,反倒落了下风,脸面何在?必不能容忍!”
齐夏学冷眼看去,“左相此言差矣,虽说夏津死前留了绝笔血书,可他言明自己乃是受大瞿云家指使。我们完全可以将此事完全推在大瞿自己人身上,言明太子殿下乃是被夏津与云家联手陷害,他们此举目的就是为了挑起两国战争。大瞿肃帝不是傻子,云家盘踞晋州许久,野心连我们都能看出来,肃帝自然能察觉,这样一个极好处置云家的机会,若我们能配合,提供一些消息,想来是很愿意合作的。”
说着,齐夏学看向燎帝,“陛下,倘若真能与肃帝在此事上达成合作,太子殿下定能安然归来。”
“白日做梦!”郑宥垣冷嗤反驳,随后看向燎帝,“大瞿此番一看便是早有预谋,如何会愿意合作,轻易放过此次机会,若是不伤筋动骨,岂能放我天楚储君归来。陛下,以臣之见,唯有以战相逼!”
“万万不可!”齐夏学生怕燎帝被说动,“若是以战相逼,大瞿狗急跳墙,焉知会对太子殿下做出什么事!”
其他大臣眼见着左相与右相你一言我一语,再看看上首燎帝的神色,一句话也不敢说。
燎帝捏着眉心,神色间满是不耐烦,“都闭嘴!”
郑宥垣与齐夏学纷纷噤声,西延琮在此时出了声,“父皇,大瞿扣留大哥无非是想要些好处,我们不妨等大瞿开出条件,再看战与不战。”
燎帝看向他,西延琮继续道:“届时,我们或许还能利用一下大瞿的傅家。”
第59章
傅锦时那日跟着褚暄停到了皇宫请完罪,便一起回了太子府。
虽说她更想回将军府,但她如今不好往那边去,毕竟她现在还是太子府的侍药奴,甚至按照律法,她已经不是傅家的人了,她现在叫十四。
不过如今她与褚暄停陷入了冷战,虽然在此次计划上两人还是默契配合,但一句话都没再说过。
“殿下与傅姑娘这是冷战了?”沉西双手环胸,身体往后一靠微微偏头问沉月。
他自西延行被变相软禁在驿馆后便回来了太子府,很快就察觉到了太子殿下与傅锦时之间的微妙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