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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光听完不禁暗叹:“倒还真是……符合大哥的性子。”
许景盈道:“我时常同他说,照他这么个呆板的样子,除了我还有哪家姑娘愿意嫁给他,你猜怎么着?”
说着,许景盈忍不住笑了:“……他还真的信了。”
虞清光见她说的开心,也跟着笑。
许景盈笑完,倒也正色了起来,“你说他木讷,其实他并非如此,就是有些实心眼,我说的这些话,他心中自然也明白,男人嘛,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秉性,心里到底更为生硬冷漠无情一些,岂会因一番话便轻信为真?”
虞清光自然也懂许景盈话中之意,便也开口道:“大哥的确是个性情至纯的人。”
“性情至纯倒是在夸赞他,就是守礼懂礼,论迹不论心罢了。”
许景盈拉着虞清光说了好一会儿,虞清光方才有些后知后觉,感知到许景盈有些奇怪。
她拉住许景盈的手,问道:“大嫂,你可是不舒服?”
许景盈摇头:“那倒是没有,就是有些感而发,也可能是怀了身子,变得更多愁善感了些。”
说着,她突然叹了口气:“怎么突然这么想见他一面。”
这时恰好起了些风,拂起虞清光的发。
虞清光便连忙扶着许景盈起身,“大哥兴许忙完便能回来了,外头起风了,我们先回屋。”
许景盈点了点头:“也好,你这病刚过去,不能再吹风了。”
两人在屋中坐了会儿,便见鄢乐安小跑着打外头进来。
她跑的风尘仆仆,带着一股凉气,应当是一路冲进了院子。
这几日虞清光和鄢容来的勤,鄢乐安下了学堂也便往许景盈院中跑,顺便再蹭一顿晚膳。
鄢乐安这回过来,手里拿着一把毛茸茸的东西,待到了许景盈跟前一摊手,才晓得是三个狗尾巴草编制的兔子。
她将手摊在许景盈跟前:“大嫂,今日夫子带我们外出踏青了,我课间新学的兔儿草,给你。”
说着,她又拿起另一个塞给虞清光:“二嫂,这是你的。我们仨个一人一个。”
许景盈拿起草兔子,捏在手中转了一圈,揉了揉鄢乐安的脑袋,笑道:“多谢小妹。”
鄢乐安被这么揉的一缩脖子,再抬头看向许景盈:“大嫂你最近好温柔啊。”
刚说完,脑门上便挨了许景盈一记响枣:“我对你何时没温柔过?”
鄢乐安吃痛的捂住额头,撅了噘嘴:“你都跟大哥学会了,总是弹我脑门,真的会变笨的。”
许景盈并未用劲儿,轻轻弹了一下,也立刻指腹贴上去给她轻柔额头:“胡说,我下手可没你大哥重。”
鄢乐安自然也是同许景盈在调笑,闻言也只是佯装生气:“那你把我的兔儿草还给我!我要收回。”
说着便要去夺许景盈手中的兔儿草,许景盈一扬手躲开,扔给了虞清光。
虞清光连忙接住,又见鄢乐安朝她这边夺,便扬起手来,再次扔给了许景盈。
气的鄢乐安直跺脚:“可恶,你们两个一起欺负我!”
随着三人嬉闹着,外头天色渐渐黑了。
鄢容同往常一般,赶在饭点过来。
几人用了膳后,虞清光陪着许景盈睡下,方才跟着鄢容回到了院中。
今日许景盈反常的态度,倒是叫虞清光留了心。
她与许景盈这段时间时时在一起,鲜少见她露出这种怅然的表情,更不会说出这种话。
至于鄢承徽寄给许景盈的信,她也从来不当着虞清光的面拆开。
毕竟是夫妻之间的蜜语,便是许景盈给她看,她也不会看的。
虞清光心中惦记着这事,梳发的时候便问了一声:“大哥那边如何了?可有什么进展吗?”
鄢容正在解衣的手一顿,转过身来,看着虞清光慢吞吞道:“与我多日不见,一问便是大哥。”
虞清光也转头看他:“哪里多日不见?我们不是日日都见吗?”
鄢容坐在榻边:“我整日在书房忙,你正日在大嫂院中,不过是晚上才能见面,这跟不见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虞清光道:“你今晚去隔壁睡,这才是不见。”
“……”
鄢容听了也不动,只是坐在榻边默默地看着她。
听身后没了动静,虞清光便回头看了一眼。
少年在榻边一句话也不说,看着像是生气,可面上却是不显,反倒是有种想生气却又太敢生气的模样。
虞清光当即便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这几日忙的辛苦,快说大哥怎么样了,今日听大嫂念叨大哥,说想见他呢。”
鄢容这才开口:“前两日刚收到他的书信,事情基本上要忙完了,若是赶快的话,最多五日便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