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利害关系,付芝忆比谁都清楚。
她今天的出汗比平时多了两倍,牙冠一直紧咬着,宓茶的担心越来越强烈。
付芝忆已经连续十天没有好好睡过觉了,她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差到了极点,眼中有着明显的血丝,脸色也呈现出微微的青白,在这样糟糕的情况下,她能够成功劈开小小的球吗?
离训练结束还有十分钟时,她劈开了第二颗乒乓。
宓茶屏着气,只差一颗了!
付芝忆弯腰,将最后一颗球放在了面前,她眯了眯眼袋浓重的双眼,在小球停止不动的刹那,集中全力一剑下劈——
咔……
宓茶倒吸一口气,瞳孔骤缩。
最后一把铅剑,断了。
她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场面一时寂静,慕一颜指尖一颤,她看着付芝忆微微低垂着的侧脸,大脑顿时一白,继而被铺天盖地的酸楚淹没。
她想要走去付芝忆身边,可又觉得自己的立场实在不合适去安慰她。
如果不是暗杀加了分,付芝忆的分数本该是比她高的。
沈芙嘉朝着付芝忆迈了半步,她张了张嘴,还未唤出付芝忆的名字,付芝忆便突然抬手,挠了挠后脑勺,傻笑了两声,“哈哈,丢人了。”
她抬起头,茫然望向了四周,“你们干嘛都盯着我看,谁没断过剑啊,干嘛就只看我一个?”
“芝忆……”沈芙嘉蹙眉,这一声芝忆叫得飘忽不定,连她都组织不出安慰的话语。
慕一颜转过了身,她快速眨着眼睛,不想在这个时候哭泣,那会让付芝忆更加伤心。
可她总是憋不住眼泪,慕一颜死死捂着嘴,没有发出声音,只有肩膀在不停地轻颤。
秦臻走到她身边,从储物器里拿了包纸巾给她。
付芝忆看见了慕一颜的动静,脸上的傻笑凝固了一瞬,片刻,成了苦笑。
“我还没走呢,你哭个啥,后面还有别的项目,说不定我就咸鱼翻身了呢。”
谁都清楚,没有机会了。
没有这二十分的加分,即便一组获胜,付芝忆也追赶不上她们。
她搭上了慕一颜轻颤不止的肩,低声对她道,“你别老是哭。”
“我就哭!”慕一颜抽出了张秦臻的纸,狠狠地擤鼻涕。
“……”付芝忆沉默了一会儿,她没有像往常那样怼回去,良久,她开口,道,“那别再在赛场上哭了。”
心软,这是慕一颜最大的弊病。
说完,付芝忆提着手中断成了两半的废剑,从慕一颜、从所有人的身边走过。
十一点五十八,老师还没吹结束哨,她先一步踏出了操场。
她还在,可今天的食堂里的大圆桌上,只坐了八张椅子,多了张空位。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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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周三一早, AB两队对抗赛同时开启。
如严煦所料,闻校长将学生带到了基地的后山,进行实战演练。
“没有标记物,以击倒对方为唯一目标, 不限时, 不允许毁坏山林, 不允许踏出黄线范围, 直到一方全员血量为零。”
李老师和何老师分别将一组二组带入山中,等到老师立场之后,这场比赛正式开始。
付芝忆在经过半天的调整后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倒不如说她更加放松,好好睡了一觉之后, 气色和状态好了许多。
她彻底放下了压力, 把这场比赛当做自己十八岁这年的一份特别的礼物。
她努力过了,她没什么可后悔的, 她对得起任何人, 尤其对得起她自己。
宓茶入场时跟在童泠泠的身后,她拉着童泠泠的手,童泠泠试图甩了一次,没有甩掉,便不再挣扎了。
她扭过头,问宓茶, “你要背么。”她习惯了在实战演练中背着法科生移动。
宓茶摇头,“不用不用,我跟得上。”她已经变强了, 可以徒手攀六层楼、飞跃过四米的高墙、一口气做五十个俯卧撑并在单杠上转圈圈。
她前所未有的强大。
“不着急,”陆鸳道, “她们不会来找我们。”
有[生命感知]这样雷达式的能力,主动权在她们手里。
陆鸳一挥手,下达了今天的第一句指令:“双三角。”
陆鸳口中的“双三角”指的是双三角队形,是闻校长课上所教过的步兵队形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