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指的是王昆、叶尚平那几人?”
在沛然目眦欲裂的眼神中,奚清面色极寒:“放心,他们很快就会陪你的。”
“殿下,我还有,还有......”沛然绞尽脑汁,想着自己身上可还有什么能作为筹码的东西。
奚清声音泠然,手指轻动,“拿下。”
护卫们听命上前,长刀闪过冷寂,鲜血喷涌而出。
旁边的知府早就被吓破了胆,趴在地上颤抖着。
刘轩走上前,询问该怎么处理知府。
“一并杀了。”
——
那些赈灾银最终还是用到了该用的地方,奚清临时提拔了一个原剧情中的好官,让其负责灾民的安置。
自己则是带了些人勘察河道。
岸上留下了许多淤泥,洪水不知道是否还会重返。
她出来时,沈念昭非要和她一起。
“殿下又想只留下我一个人吗?”
奚清心虚的避开视线,解释道:“我只是想着,万一突然有暴乱怎么办?”
沈念昭毫不犹豫:“就算出事,也要一起。”
奚清无可奈何,只得带上沈念昭,不然怕她悄悄跟在后面,反而更加危险。
过了近一月,修建堤坝的工程才慢慢进入正轨,中间也下了几场雨,但还好,没有冲垮新建的堤坝。
奚清把江宁的账簿及其他罪证一并捎上,这才踏上回京的路。
路上,她看着对面的沈念昭,经过这些时日,明显清瘦了许多,连身上的衣衫都显得宽大了些。
奚清伸手,戳了戳沈念昭的脸颊,慢慢加了一根手指捏了上去。
被捏住脸颊的沈念昭无辜的看过来,声音有些含糊:“殿下,有什么事情吗?”
奚清被她的模样可爱到,眸中染上笑意:“无事。”
回程的路快了许多,将人送至镇北王府时,奚清内心还有几分不舍。
但她想了想之后要做的事情,又觉得眼前暂时分离并不是什么难忍下去的事情了。
勤政殿中,奚清站在台下,只有她一人,行的礼也十分端正。
她已经将途中的事情全然禀报了上去,皇帝靠在龙椅上,看不出喜怒。
太子还是冲动了些,但这个年纪也正常,若连这股血性都没有的话,反而不适合立为储君。
皇帝看着台下如松般挺直的身影,心里叹了一口气,如果她是个男子,这江山所属肯定没有什么异议。
大臣们会庆幸自己拥立了一位贤明的君主,但奈何······
“此事朕已知晓,太子揪出乱党,肃清江宁实属不易,可想要什么嘉奖?”
皇帝这边还没想好怎么处理,选择先将问题暂且搁置,但他随即听到台下又传来一道声音。
“儿臣,想要求娶镇北王之女为妻,求父皇赐下圣旨。”
看着奚清理所当然的眼神,皇帝刚要呵斥,一旁的皇后先忍不住了。
“太子慎言!”
她转头看着皇帝,说道:“皇上息怒,太子眼下怕是被儿女私情迷昏了头脑。”
“后宫许多年未曾选秀,不如举办一场选秀,让各家儿女进宫,也让太子看看其他家的孩子。”
皇帝沉思许久,两个人说的话都不想同意,但也不能都拒绝,只能折中处理了。
“那就依皇后所言,择日为太子选秀吧。”
“儿臣不需要......”
奚清刚想拒绝,就被皇后二次打断。
“过几日会给你安排选秀,太子妃一事需要慎重,切莫以儿女私情为先。”她拧着眉斥道:“你先退下。”
奚清面上不服,看似还想反驳,但还是退了出去。
踏出勤政殿的那瞬间,奚清脸上的不满全然消失了,恢复为平日的淡然冷静。
她未回长乐宫,而是转身去了皇后宫中,静静待着,顺便查看这些时日错过的政事。
过了许久,皇后才回到宫中,冷着脸瞪了她一眼。
奚清上前笑笑:“多谢母后。”
皇后叹了口气:“我不向着你,还能向着谁?”
“下次再有什么事提前商议,若不是给了个台阶,你父皇怎么可能同意你选秀。”
“我知道母后会帮我的。”奚清奉了一杯茶。
她在请旨前就知道皇上肯定不会同意,所以才退而求其次,让皇后假装生气,给出另一个解决办法,实则也是在为她们铺路。
毕竟选秀的操作空间,可就太大了。
——
镇北王府
夜色朦胧,屋内连灯也未燃。
沈念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全是前几日和奚清相处的画面。
外面突然传来一道奇怪的声音,像是枝桠被人不小心踩断,发出清脆的一声。
沈念昭坐了起来,看向窗户那边,心里疑惑,难道是窗户没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