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昭手指缠绕在一起,紧张的攥着衣摆。
目光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甚至都不敢侧身回看。
其余所有感官像是都消失了,只剩下肩膀处的触感,小心而谨慎的触碰。
她努力保持着冷静,强忍着不让思绪靠向其他方向。
奚清不知她心中所想,只是拿着干净的帕子将多余的伤药擦干净。
“疼吗?”她轻声问道。
沈念昭回答的很快,“不疼,一点也不疼。”
奚清将药瓶和帕子放在一旁,替她将衣服拉了上去,掩盖住了伤口和白嫩的肌肤。
最后,在伤口旁轻轻落下一吻。
虽隔着衣物,却也是炽热的一吻。
沈念昭身体一颤,伤口处一点也不疼,而是泛起一阵痒意,一直流向心间。
但她没有回头,看不到奚清眼中的神情与怜惜。
笃笃——
门被敲响的瞬间,两个人都向后退了一些,暧昧的距离重新归于淡远。
沈念昭低着头,面向床内,看不清楚脸上的情绪。
奚清抬眸看去,明月从门口走进来。
“殿下,已经给皇后娘娘通去信件。”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奚清,像是很为难的样子。
注意到她的停顿,奚清问道:“怎么?你继续说。”
明月:“皇后娘娘派人赶来,要接您回去。”
听到这个消息,奚清并未给出什么异样的反应。
而是回头看了一眼,见人已经穿戴整齐,才悄悄放下心来。
“我们这就出发。”她拍了拍沈念昭的手臂。
现在回去固然安全,但也意味着之后的一切行动都会暴露在众人面前。
那她该怎么去报这个被人逼到坠崖的仇?
“好。”沈念昭什么也没问,就同意了。
明月在一旁想劝阻,但是又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无法阻拦奚清,只是悄悄叹了一口气。
这次的侍从护卫不少,为了不被他们发现,她们远远缀在救灾队伍之后。
至于为什么没有被发现,得益于队伍中她们的内应——刘轩。
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提前给她们留下信息,她们顺着留下的信息,注意队伍之间的距离,便不会被发现。
因为自我感觉已经解决了奚清,沛然在途中时没再限于驿站之类的,而是堂而皇之地住在县令或是知府府中。
表面还是清苦的模样,但实际上极尽奢靡。
这日,过了江后,她们终于来到了江宁。
但出乎意料的是,江宁并不是一副灾后凄惨的模样,而是如往常一样。
“灾情都在周边,江宁城能稳住这幅局面,怕是所费力气不小。”奚清放下车帘,冷笑一声。
城中连一个灾民的影子都看不见,若说其中没有问题,谁会信?
奚清派人去探查情况,自己跟着去了城外,周边的村落里查看情况。
果然不出她所料,灾民都被拦在离江宁城还有七八里地的地方,虽然搭建了简易的篷帐,但也寥寥无几。
大多数人还是以天为被地为席,还好这个时节南方已经回温。
大概率是沛然提前通过气,所以这里的知府连面子工程也不做了。
奚清忍了两天,等到刘轩那边也收集好证据后,直接杀到了江宁知府府中。
府中正办着酒宴,一片歌舞升平,如果忽略城外那些灾民,还能称得上是乐趣。
知府没设防,轻易便让他们闯了进来。
堂上,沛然正搂着几个舞姬,和一旁的知府笑着喝酒。
“等解决了刘轩,那些赈灾银......”
两个人默契的笑了笑,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刀剑声。
接着,一把细剑破风而入,插到了酒桌上,将整个桌案都劈裂了。
“沛大人如此畅快,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奚清从外面走过来,冷冷说道。
沛然还未反应过来,指着她问道:“太子?你不是死了吗?”
“呵,回魂了,你别以为,别以为自己是太子就了不起。”
一支箭擦过沛然侧脸,划出一道血珠。
他这才醒过神:“来人,来人把她杀了!”
沛然明白自己的行动已经败露,此时只能搏一次。
见外面迟迟不见有人进来,沛然伸手想要拔出眼前的剑,想要自己用剑杀了奚清。
可他力气颇小,怎么也拔不动。
而颈间已经被放了一把剑,寒光乍眼。
周围被人围住,他终于想到了服软,颤颤巍巍:“殿下,不能擅用私刑,你不能杀我!”
奚清走上前,嘲讽道:“沛大人,罪证充足,本宫为何要留着你?”
那把剑用力了几分,剑锋陷进脖颈。
“等等!这事不是我一人所为,你要是想知道其他人,不能杀我!”沛然挥舞着双手,极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