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哪种都是现在的顾墨不能承受的。
“小肖，别这样。现在是秋天，你本就是干性肤质，眼泪流多了对皮肤不好。”顾墨低头在包里翻找，“我这有卸妆棉和补水霜，你先凑合着用。”
哪知肖·皮卡丘·琳菲放过店还不知收敛，语不惊人死不休到：“小姐姐，其实你还是有点喜欢我的，对吧？”
顾墨递东西的手一顿。
“你太了解我了。”肖琳菲抓住了脑袋中间的那线灵犀，过往的零星记忆就像开了挂似的，接二连三地亮起。“你知道我不爱早起，知道我最喜欢爱吃的水果和所有菜。知道我衣服的尺码以及肤质……”肖琳菲滴滴叹了口气，“无论我家世如何，如今我也不过是娱乐圈里的一个小新人，再怎么样，也不值得您一位大影后如此关注。”
“当然，如果这些还不足以证明的话，从我禁足以后你对我的照顾……不，其实在是近钱你对我就与其他那些演员不同了，是不是？”肖琳菲目光锐利如柯南，“我肖琳菲好歹也活了这么20多年。哪些是关心哪些是讨好，我还是分辨的出来的。”
“另外就在刚才……”
“好了，小肖，你到底要说什么？”顾墨突然感到很疲惫，往常拒人千里的假面在对方这里根本不起作用。肖琳菲的话她无法否认。即使忽略掉内心那不可说也不敢说的情感，她对对方的关心，是刻在骨子里的；从二次元蔓延到三次元，从隐藏粉丝到圈内前辈。
“我的意思是，我们约法三章。”肖琳菲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表现出太激动，然而上半个身子都快穿过餐桌直接探到对面了。
“第一，今天的事情是我太莽撞，希望小姐姐你不要生气，至少我们还能像之前那样做朋友。肖琳菲豁然起身，弯腰就是一个标准90度鞠躬，“对不起，没关系，拉拉手，大家还是好朋友。”
正当顾墨被她这自导字眼的和解戏码弄的又好气又好笑时，肖琳菲又很快报出了她的第二条。
“接下来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在不被媒体拍到的情况下，从明面上追求你。先说好，接不接受是你的事，但无论小姐姐你高不高信，都别在对外场合向我表现出来。”似是也觉得这样的要求太过分，肖琳菲又补充道，“当然，我只是指对外场合，私下里小姐姐你要是不开心，怎么对我发火都行。另外要是我做了什么越矩的事让外界怀疑我们的关系，一切的公关事故由我负责。”
顾墨点头表示默许。因为电影的关系，她俩现在多少有点捆绑在一起。不仅打着“中国好姐妹”的标签，基圈里还有一大群嗷嗷叫的C P粉。对外维持人设，已经算是职业操守问题了。
“最后一点，” 肖琳菲的声音低沉了下来，亚光的暗影给她罩上了一层落寞的肃穆。“如果，如果让我找到证据，证明小姐姐你也对我有那方面的喜欢。到时候，到时候能不能请你也勇敢一点，正视这段感情，真正接纳我。”
末了，她咬了咬牙，无比哀伤的又加了一句：“我不会纠缠你太久的，一年，给我一年时间好不好？一年内，我要是还找不到证据，我就放弃。”
“一年时间太长了。就拍摄的这段日子吧。电影杀青后我们都会有自己的工作，想再见面也难了。”顾墨没再去看对方从低落到吃惊，再到狂喜的表情。
面对肖琳菲，她的心软就是本能。
肖琳菲停在小区的垃圾桶前，照例把自己站成了一座石像。
高档小区的卫生有保洁人员定期清理，垃圾区甚至也请专业设计师特意规划，初来乍到的人甚至会以为那只是一块宽阔的休闲区域。尤其是在清晨，后现代设计的雕像在阳光下熠熠发着光，与周围的绿植形成一幅还算赏心悦目的画面。
但即便是这样，淡蓝色环保桶外，那一大束娇艳欲滴的鲜红玫瑰还是艳丽的过于扎眼。
保洁王大妈又怜惜的看了她一眼，就着手去做自己的事情了。这不知名的小姑娘已经来了好几天，起初她见对方穿着运动衣戴口罩，还以为跟她是同行。心想她这行什么时候竞争压力也这么大了，这小姑娘的脸虽然看不清，但口罩上方露出的眉眼看着就很年轻，也很漂亮。
王大妈用自己粗糙的手摸摸脸上怎么涂护肤品也抹不平的褶子，心想这年头真是赚钱不易。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不去大酒店站前台，都来跟她们这些老大妈抢饭碗了？当天打扫时扫把挥的异常用力，想要这年轻厚生知难儿退，让她们看看这碗饭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吃的。
然而一连几天，这个小姑娘什么都不做，甚至也没用她那一直插在裤子口袋里的手去垃圾袋里翻找一些对有钱人没用，但能让他们这些普通人发笔小财的“废弃物”。王大妈偷偷顺着她的视线看了几眼，才发觉这小姑娘原来一直是盯着垃圾桶边上的花束看。她这才想起来，垃圾桶边已经有好几天出现这种自己在花店里都不曾见过的高档花束了，有时是玫瑰，有时是百合，还有很多自己叫不出名字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