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扰乱了你的计划?我做错事了。”
右手缓慢覆盖上左手,她似乎摸到了他身上混合的血迹,黏糊糊的,方才在外边沈时溪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他从前不是这样的,杀鸡杀鸭的事情尚且做不来,她不在的日子定是苦极了,一个世家公子,何至于上了战场。
他幼时醉心诗文,她不懂,他就常笑话她,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弃文从武?难道靖远侯府遭了难吗?
沈时溪垂头,下巴紧扣着颈间,均匀的喘息落下,他喉口微动,低头说道:
“你没有扰乱我的计划,那些人本就是该死的,早一点晚一点无所谓的。”
裴玄朗轻松挣脱她的拥抱,也不再理会她,自己上榻休息。
沈时溪抿唇,到一旁点了一盏油灯,爬上榻,帮他宽衣解带。
“先脱衣服,你这样能睡好吗?”
她也不顾他乐意与否,只专心扒衣服。
裴玄朗翻身过来拎着她的衣领,朝自己更近一步两人只有一纸间隔。
“这时候你胆子挺大,这个时候不怕我对你不利?”
语气抽走先前的冷漠,指腹试探性地点了她的锁骨,中指弯曲,骨节描摹着锁骨的形状。
沈时溪垂眸,声音暗哑:
“我相信你,你身上好多血啊,你有没有受伤啊?”
她急忙去解他的腰带,动作异常熟练,外衫脱下剩下薄薄的一件才算完。
这件衣服还算是透的,可以清晰看到胸肌的轮廓。
她看他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心里起了坏心思,手扒开衣领,往里面探去。
裴玄朗回过神来才发觉她做了什么。
“你再不住手,我可就不客气了。”
沈时溪多摸了一把才完事,她翻上榻抱着他,让他靠在自己的肩颈。
她从怀里拿出一块帕子,帮他擦干净血迹。
“好多血,你是不是很累,我,我想帮帮你。”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裴玄朗平生头一次被人这样抱着,她像是哄小孩一样来哄他,这简直是“耻辱”。
“我……”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响声,定是她刚才去叫的洗澡水好了,刚才那样的情景,他心里一定也不好受,泡个澡应会好上许多。
“你泡个澡,你手都是冰凉的,你是怕了吗?”
翩翩公子成了铁血将军,弃文从武,其中苦楚可想而知,沈时溪心疼他,即便在他心里已经不再有她了。
她急忙起身,和士兵一起将浴桶抬进来,她扶着裴玄朗起身,她似乎忘了,他身上并无伤痛。
沈时溪伸手试了一下水温、加水,点点头,准备出去守着,谁料他衣衫半露阻了她的去路。
“你,做什么啊?”
话落,他的衣裳落下,高大的躯干将她困在木桶边缘。
“今日一起洗。”
“不不不!”
她摆手拒绝,她怎么能和人共浴呢?
裴玄朗说道:
“方才扒我衣服的胆识哪儿去了?”
他悄然将手放到她腰背上,不至于让桶边缘硌到她。
“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发誓!”
好色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她等了他这么多年,一时糊涂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可要想清楚,哪日你恢复了记忆,我可不会让你轻易碰了。”
他拧着她的脸颊,唇似乎要压过来,沈时溪急忙偏头。
谁想给他碰了,狗男人臭不要脸。
“将军,我,我帮你洗,再不洗就冷了。”
“有道理。”
听到这话她发出“呵呵”的笑声,刹那间他褪去所以蔽体物件。
什么都看见了,瞬间烙在脑子里。
“啊啊——唔!”
裴玄朗捂住她的唇。
“你又不是没见过,紧张作甚。”
他进入浴桶中,沈时溪还是捂着眼睛,难为情极了。
“会长针眼的!”
她恨不得自戳双目算了。
“瞎说,不是说帮我洗,你还不动手?”
“好,我,我动。”
她拿了抹布沾了水,在他后背擦拭,指尖不小心触碰到,心尖一颤。
这时裴玄朗转头吻在她手背上,弄得她痒痒的。
“别怕我。”
“我没有怕,只是有点不适应,我真的,没有那段记忆。”
她心虚地低头,她不是那个人。
“自清,我说了,我可以等,今日时机还是不对。”
第12章 心痛
◎双手环抱着他,腿搭在他的腿上,四瓣唇只差没有合在一块儿了。◎
次日清晨,沈时溪强撑着自己那重比千金的眼皮醒来,一眼看到裴玄朗点俊脸,他脸上有几道浅浅的疤痕,平时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她正想动手抚摸,又发现自己的双手环抱在他腰上,腿搭在他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