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溪几乎是用了平生最大的嗓音,好在她嗓音不似从前娇柔,一大半的人都被震慑住了。
一个急了眼的汉子上前与她理论。
“你倒是不在意,你和将军那点儿破事,你以为瞒得过谁啊!我劝你收敛一点,跟我们作对没你好果子吃!”
说着竟然还要动手,正好沈时溪袖口藏着绣花针,这人一上来就被针给刺了。
“啊!畜生你竟敢带暗器!”
这人立马拔剑出鞘,那剑刃快要靠近她脖颈之时,她不紧不慢地道:
“许你打我,难道不许我还手吗?没有这样便宜的事情,今天死的八个兄弟,你们调查清楚死因了吗?你们对自己的战友有这样好吗?既然都没睡,不妨站出来,让人去帐里搜查,看看谁带了毒药,谁就是卧底!兄弟们,这个卧底一天不除,我也心啊,说不定下一个就是你我啊!张莽多猛啊,都死了,更何况你我呢?”
“有道理啊!”
渐渐有人开始附和她了,原本闹事的众人一分为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人仰头长笑,眼睛发红,异常激动,“你沈自清没有资格说这话,谁不知道那八位兄弟是你给毒死的?你不好好夹着尾巴做人,还敢来管我们的闲事!”
沈时溪说道:
“凡事讲究证据,凭什么这毒就是我给下的?你们谁看见了?”
“那菜是你做的,不是你下的。难不成是你的好兄弟高虎做的?”
第11章 撩拨
◎裴哥动杀心,小沈撩人反含羞。◎
帐前火光通明,立起十几个火把,无数个高大无比的阴影逐渐朝着沈时溪的位置压过来,她环顾左右,竟已经避无可避了。
“你们……”
稚嫩的肌肤被热气染红,她目光发散,四处寻觅着裴玄朗的身影。
也在这间隙裴玄朗趁机走进营帐,他再从中走出来。
手将将掀开帐子,见着有一人的手已经快要触碰到她的肩膀,伸直的五指逐渐弯曲。
裴玄朗目光上移动,接着火光一点点看清了那人的面目。
他不禁怒火中烧,疾速走上前去。
“给我放手。”
那人侧目,看见裴玄朗时粗眉小眼稍有异变,面上每个针尖大的毛孔之上浸着热油,鼻上黑头即使在夜间也清晰可见。
“将,将军……”
由唇及腿,全身控制不住地发抖,手回缩时却传来一阵剧痛,他尚没有反应过来,裴玄朗单手折了他的手臂。
“啊啊啊啊啊!饶命啊将军,将军我错了。”
又是咔嚓一声,他亲耳听到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痛密密麻麻地伸展开来,对方眼神忽然一定,散出磅礴的杀气,他身体抖动的速度加快。
裴玄朗此人绝不是个善茬,短短几月,被他明里暗里处理的士兵少说也有千人了,其中一半都是因为沈自清。
“将军,小的知错,饶命,饶命啊!”
一时间涕泗横流,地面上忽然发出水声,众人不由得一愣,原是这小子被吓尿了,那股尿液甚至还控制着力度,只在一小步之内向下流淌。
裴玄朗一脚将人踢得老远,一声杀猪般的嘶吼声响彻云霄。
他满脸怒容看向众人,眉眼森然,慵懒地抽出自己的佩剑,刹那间寒光削过铁衣,除了沈时溪之外所有人的盔甲上破开一道裂痕,随之流出血液,那血液一滴也不曾下落。
只因两块盔甲同时镶嵌进肉里,有的甚至触碰到骨头,片刻之间个个弯了腰,停在原地哭爹喊娘。
“我们不服,不服!”
“……”
裴玄朗来到沈时溪身旁,不由分说地抹了两个士兵的脖子,这两人还来不及呜咽一声就断了气。
伤口的血液飙溅到沈时溪手里,她觉得无比滚烫,她并不想这样的,她没有想要他们死。
眼看裴玄朗不打算消停,她急忙去挽他的手,他才收了些戾气,他面向闹事的士兵。
“你们这是想要造反?不要命了?”
“没有,没有,将军我们不是故意的。”
声音从四周传来,小得很,和蚊子叫没什么区别。
“谁起的头,给我站出来。”
这时一个人被推了出来,裴玄朗提剑上前,那男人立马跪地求饶。
“我,不是……”
他不禁回头看了看,裴玄朗提剑砍向他的脑袋,却陡然一转,削了这人先前看向的方向。
砍了三个人的头,身体直直地倒下。
“还不退下,本将军数三下,一、二……”
人一溜烟全跑光了。
他脸上才沾了几滴血,发狠的模样像极了索命的阴差。
裴玄朗回过神来不敢看她,生怕她在意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兀自走进营帐,最后一脚踏入之时,沈时溪从后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