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去的路上,江秋儿好奇地问他那人是谁?“你都能来北陵,他为何不能来。”
“他是长京的大司马,素日闻不了花香。”赵蛮子斜睨江秋儿,低声解释了原委。
江秋儿当即想到北陵盛产名花。故此,那人不会亲自来?那今日见到的人究竟是谁?
赵蛮子低声道:“有些世家的家主会给自己找替身,以防刺杀。”
江秋儿听闻后,眉头松开,原来是这样。
当他们回到府上,席娘被邱月有事喊走。
江秋儿和赵蛮子穿过庭院,草木箐箐,暖风拂衣袂,几月未见的两人有说不完的话。
“明日你就要走吗?秦老的事情你怎么看?”江秋儿问他,眉眼充满了担心。
“秦老的下落,我已经派人查到了,你不用担心。”赵蛮子目光深邃,余光瞥见残花落在她的肩上,伸出手拂去,却不期对上江秋儿如柔荑的手。
江秋儿察觉肩膀的落花,想拂去,没承想赵蛮子也正有此事,四目相对,忍不住笑了一下。
赵蛮子也紧随其后笑了一下。
之前的不安很快消弭在风中。江秋儿整顿心情后,又跟他说了近日北陵发生的点点滴滴。
不知不觉中,他们来到厢房,赵蛮子从衣袖里拿出红酸枝木的匣子,“我来北陵之前命人打造的金锁。”
江秋儿接过来,“那个人也说匣子里装的也是金锁?但是我从未跟人提及过我的喜爱,北陵的探子,应当没除干净。”自从赵蛮子权势越来越大,声名赫赫,北陵的探子也逐渐多了起来。
席娘闲来无事便领着人,挨家挨户搜寻探子的踪影。
赵蛮子听闻眉眼冷峭,陡然松开,“我已经暗中培养了几千死士,三日后会潜伏北陵。”说罢,目光落在江秋儿瓷白的面容,缓缓落下。
江秋儿垂下眼眸,抬手捻了捻脖颈的半枚虎符。
“半枚虎符是发号施令的令牌。三日后,会有名叫陶九祥的人来见你。”赵蛮子此言,无非是将死士全交给她管辖。
江秋儿诧异地望向他,不明白他此举用意,“你不怕给我这么多权利吗?”
“为何会怕,你是我的妻子,所谓权势与金银,不都是身外之物。”赵蛮子坦坦荡荡,唇角轻扬,“你不会是怕吧?”
“谁怕了?”江秋儿闻言露出不满。
赵蛮子眉眼舒展,肆意地笑着道:“我知道你不怕,可我怕。”
江秋儿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瞪了他一眼,不知不觉中回到了厢房。
厢房的梨花香气浓郁,窗几花屏,芭蕉摇曳风姿。
江秋儿将他送的金锁取出,眉目流露欢喜,突发奇想,想要佩戴云颈处,赵蛮子自告奋勇为她戴上。
两人近在咫尺,香腻气息,萦绕他们之间。
江秋儿感觉他的指尖温热,察觉他的不对,正要羞恼地瞥他,可一侧脸,赵蛮子俯身,目光认真,“阿秋。”
他乌黑的眸子凝视江秋儿,粗粝指腹捻着她如白瓷的云颈,慢慢俯身,低声道一句,“可以吗?”
江秋儿杏仁般的瞳孔微微一缩,脸颊绯红,垂头想要避开,“还是白日……”话音未落,唇齿被人咬住,厮磨亲吻,如鱼得水般攻入城池。
一室春风,斜风碎金,翠屏隐约露出两人倒影,如鸳鸯交颈,亲密缱绻。
第62章
来年开春, 皇帝驾崩在长京,城内恐慌,大司马举兵造反, 同年,赵蛮子举兵攻入长京。
血雨腥风, 三天三夜。
长京的石阶渗入血迹,来行的百姓, 每回见其, 掩鼻而过。
江秋儿一直在北陵,静候赵蛮子的消息。为了静心,在陶九祥的劝慰下,去了寺庙避避风头,顺道为他祈求佛祖保佑。
她本不信佛, 为了赵蛮子甘心信佛, 整日敲木鱼,撰写经文。
期间席娘曾看望她, 见她身边多了一陌生男子,心生警惕, 毕竟陶九祥长得不算难看, 甚至还算俊朗,可他眉眼上挑, 笑起来浪荡,一看便是风流之人。
在知道陶九祥是江秋儿手下,席娘才收起戒心,可对他的态度也说不上来好。
江秋儿有心周旋两人的关系, 可席娘直言,“我与他并非同一路人, 但我们都会效忠阿秋,故此不必担心。”
“我不是……”江秋儿话音未落,席娘看到陶九祥来,走得匆忙。
陶九祥一来,也见到她离开的身影,苦恼地道:“主子,席娘为何每每见到自己就会走。”
江秋儿望着他风流的面容,真心实意地道:“可能你长得太俊朗。”
“……主子真会开玩笑。”陶九祥笑而不语,心里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