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兰英望向陆怀砚与云帆,确切地说,她的目光只停留在云帆身上,贪恋又痴迷。
吕兰英声音很轻很淡,缓缓道,“日后你就知晓了,可惜帆大哥记起了你,却不能记起我。”
云梨见吕兰英这幅模样,心里不由得一拳,伸手握住吕兰英的手,“兰英姐姐,我相信阿兄终有一日会记起你的。”
吕兰英朝云梨露出安慰一笑,“放心,我没事,就算他不能记起,我也可以等,一直等到他记起的那一日。”
其实云帆说他只记起云梨,云梨本不该怀疑,可与阿兄再见时,她总觉得阿兄早已不是从前的阿兄,那时她便想,会不会阿兄也记起兰英姐姐了,只是骗她说没记起。
可阿兄为何要这么做呢。
若他对兰英姐姐有情,他不该让兰英姐姐终日郁郁寡欢,若他对兰英姐姐无意,更该早早说清楚才是。
可阿兄如今这般,云梨发现,她是真的看不透阿兄了。
云梨叹道,“兰英姐姐,天涯何处无芳草,你有没有想过,或许阿兄并没有你看的那么好,他也有许多不好的地方,你也不用在一棵树上吊死,多看看其他男子,说不定兰英姐姐你会觉得阿兄也不过如此。”
吕兰英目光坚定地看向云梨,“不,阿梨,我眼里只会有他。”
说着说着,陆怀砚便与云帆进了客栈,来到大堂后,见云梨与吕兰英正坐在圈椅上晒太阳。
云帆方迈出一步,便收到陆怀砚投来的目光,云帆步子缓了些,颇为不耐地看了陆怀砚一眼后才朝云梨走去。
“阿梨,用过午膳了吗”丝毫没留目光给一旁的吕兰英。
云梨一直留意着吕兰英的脸色,她能感觉到,兰英姐姐此刻又该难受了。
云梨道,“阿兄用过午膳了吗今日天色好,我与兰英姐姐在晒太阳呢。”
云帆听云梨这样说,这才向吕兰英点点头,吕兰英握住圈椅扶手的手越收越紧,他当真不记得她一星半点。
云帆道,“用过了,今日日头是不错,是该好好晒晒。”
云梨暼瞥一旁的陆怀砚,“阿兄与陆公子这是去了何处!”
一提到陆怀砚,云帆就想起方才在那破屋子里时,自己沾了满身的臭味,后来不得不去外面的澡堂子里匆匆把自己涮了一遍,之后才换上干净的衣裳,若非如此,他都不会来见阿梨。
不过,此事还是得怪那姓陆的,若不是陆怀砚,他哪儿会坐在那堆臭玩意儿上。
陆怀砚主动道,“我与云公子一见如故,在茶肆里不知不觉坐得久了些,那茶肆里的茶不错,云姑娘若想去,下回在下再带上云姑娘和云公子一同前往。”
原本见到云帆时,云梨的脸上尚挂着笑,在一听陆怀砚开口后,云梨脸上仅剩的笑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必麻烦陆公子了,陆公子喝的茶,我和阿兄没有那等口福。”
陆怀砚并不气馁,“那等云姑娘想喝茶的时候在下再带云姑娘去。”
云梨不看陆怀砚,偏头问云帆,“阿兄,明日你有空的话带我与兰英姐姐去街上逛逛,来罗崖这么久,我还不曾好好逛过。”
云帆想也没想便应下,“好,明日阿兄好好带你去逛逛。”
话落,陆怀砚又道,“在下来罗崖这么久,也不曾好好逛过,不知云公子可否捎带上在下一起!”
闻言,云梨神色一冷,很不开心,但她相信,阿兄定然不会答应。
云帆自然是不想,但陆怀砚不知怎地瞥了一眼吕兰英,而后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云帆。
云帆眼皮一跳,忙道,“陆公子都这么说了,在下岂会不应。”
陆怀砚听出云帆话里咬牙切齿的意味,他站在一旁但笑不语。
*
翌日一早,天还未亮,陆怀砚的房门便被拍响,言聪这时候都还未起身,陆怀砚觉浅,一听到敲门声便醒了。
打开房门后,云帆自顾自地挤进屋里,抱怨道,“外面冷死了,陆公子睡得可真香啊!”
陆怀砚难以理解云帆的做法,长指抵着眉心问,“敢问云公子天不亮便敲响在下的房门有何用意!”
云帆瞪他一眼,“你还说,阿梨让我陪她上街,你非要跟来,你到底是何居心!”
陆怀砚直言不讳,一点也不加以隐瞒,“自然是担心云公子一个不当心对阿梨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在下不愿看到阿梨伤心。”
云帆盯着他试探性地问,“我昨日若不答应你的请求呢!”
陆怀砚,“你不用试探我,你放心,我不会告诉阿梨其实你并未忘记吕姑娘的事,当然,也不会告诉吕姑娘。”
“只是云公子,在下还是想奉劝你一句,纸包不住火,要瞒就要瞒好了,最好一点也别让阿梨察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