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孟揭回得就慢了,他从“固定频率”四个字领会到了这层意思,这跟他的想法大相径庭,所以大约过了五分钟,才回:【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还能不懂吗,晏在舒噼里啪啦地打着字,回得特别快:【你下周末过来。】
补充:【带套。】
而孟揭的重点既不是过来,也不是套不套的,就跟刚刚被她一句话激出脾气,现在终于在鸡蛋里挑出骨头了一样,回:【下周?】
晏在舒浑然不觉,还在回:【是的。每周,周末,进行规律的生理活动,直到关系结束。】
原来晏在舒是这样定义这场关系的。
孟揭甩一句过来:【这跟性伴侣有什么区别?】
哇,晏在舒隔着屏幕都感觉到那股冲天的不爽,她的脾气也来了:【你进我卧室时没想过这个问题?】
孟揭回:【我没想过。】
不等晏在舒回,立马补充:【你想过吗?女朋友。】
原来孟揭是这样定义这场关系的。
晏在舒觉得莫名其妙,如果他不是这样想,如果他不是把这场关系当作男女朋友之间的生理行为,如果他不是同样的默认走肾不走心,为什么要识趣地走人呢?
这不是他们都默认的规则吗?
具有生理吸引力的,能发生亲密关系的男女朋友啊。
孟揭在作什么妖?
-晏在舒:【你什么意思?】
-孟揭:【我没有把性生活放进日程安排的习惯。】
你还挺随性。
晏在舒冷笑,打字:【随便。】
发完这俩字,管煜正好到,在大门外摁喇叭,晏在舒捏个寿司进嘴里,觉得不错吃,又连盒端起来,抄起包出门。
方歧见着她特别高兴,一个劲儿把爆米花往她手边推,她接了,再把他上上下下一打量,格子衫,电脑包,黑框眼镜。
“不好看吗,”方歧先问,忐忑地把自己看了看,“跟公司的前辈们学的呢,是不是比较成熟一点了。”
晏在舒知道跟方歧讲话的方式,要说一个不好看,他得连着蔫儿半个月,所以她想了想,说:“之前更好看呢。”
果然,方歧若有所思地搓了搓裤子:“我也这样觉得,这衣服穿着总是很别扭,空空的,跟唱戏一样,我以为是我的问题,原来是衣服的问题吗?”
“对,是衣服的问题。”晏在舒煞有其事地应。
管煜正倒车,听着话“噗”一声笑,不过笑也没多会儿,因为他看到了停拐角路边的一辆纯黑布加迪,男生对车的那种敏感度一下子压过了笑意:“嚯,你换车了?”
晏在舒后知后觉看过去,先是愣,愣了有三四秒,而后说:“没有。”
可这话一说完,他俩都看了过来,管煜的车也不倒了,就横在路中间。
这是碧湾,谁家里没三五个车位,非要把车停路边啊,还是这种贵得要死的限量版,就停在路边风吹雨淋?不夸张地说,这要是管煜的车,他开出门前先沐浴斋戒三天,回家后再端着小脸盆拧着小毛巾,一点点把车擦得锃光瓦亮。
晏在舒被盯得不自在:“朋友的车。”
方歧懂的,嘿嘿笑着:“男朋友。”
“哈?”管煜惊了,“男朋友?!”
烦死。
晏在舒一掌拍他椅背:“开车。”
他们今早是睡在一起了没错,而且是筋疲力尽地睡在一起,但她自打起来就没看到孟揭,当下已经默认他走了,谁知道车还在这里。
对啊,车在这里,那他人呢?
***
一楼书房开着两台电脑,孟揭在远程操控李尚的电脑,帮他修改几个数据,等全部修改完,再顺利地跑了一遍数据后,断掉远程连接,雍珩的电话又来了。
“进度有点慢,最近状态不好?”
孟揭说:“我休假。”
雍珩像是没从孟揭嘴里听过这种词,“有困难不要自己扛,适时告诉上级。”
“?”孟揭听到外边隐约的车鸣,合上了电脑,起身“说事。”
雍珩说:“你最近从陈缇那要了很多药。”
陈缇就是雍珩介绍给孟揭的,每次孟揭结束看诊,账单都会发到雍珩那儿,之前都是简单的面诊费用,但这几次的费用显然说明了问题。
孟揭:“是。”
雍珩:“状态不对可以适时休息,毕竟工作标准还是要保持的。”
孟揭:“我有数。”
雍珩:“晚上老地方,调整一下项目进度。”
孟揭:“今晚没空。”
有个思想出现偏差的姑娘刚睡醒。
睡之前,咬他的手指,说他喘气的样子很性感。
睡之后,一边在餐厅里喝他的汤,一边迫不及待把他往后推,说要跟他保持只发生关系,不发生感情的伴侣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