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棋鼻音里嗯了一声。他不急,好事多磨,既然都等了那么年了,就不会再怕多等些时日……
为情所困的现在不止他一个人了啊……
隔日。
姜絮和万俟棋还躺在床上时,一声清脆而尖锐的鸣叫声响彻云霄,直透耳膜子。两人同时一震,从床上弹起,推门时,眼前纷纷一亮。
一只三米多高的巨型鸟儿正站在院子里,原本宽广的院儿被这大体积的物件儿一占,院儿瞬间成了登不得台面的小户院儿了。火鸟通体血红,每一片羽毛都规整的顺风而长,两只有力的腿踩在姜絮种的小白菜上,头颅曲下,正在和还没有脚杆高的风半崖亲近。
好久没有见到主人,正哼哼唧唧用脑袋摩擦风半崖衣服撒娇的赤焰火鸟,见到两人过来,急把脑袋高高仰起望着天做深思状,高傲的像只神兽。
万俟棋啐了一口唾沫星子:“刚才像只鹄鸪一样贴着师姐的鸟好像不是你一样。”
姜絮则抚了抚胸口:“我新鲜的小白菜唷!”
赤焰火鸟朝着天,又啾的叫了一声,傲娇的撅着尾巴把姜絮的小白菜全踩了个干净,然后把屁股对着万俟棋。
两人的脸瞬间垮了下来,黑的像块炭。
“你们俩说点服软的话要烂舌头啊。”风半崖无奈的看着两人一鸟。
“是是是,赤焰大人大驾光临,这一园子白菜全当贡献了。”姜絮率先示弱,跳过去在赤焰火鸟身上摸了一把,顺滑适手,让人忍不住想多摸几下。
大火鸟不高兴的扭开身子,偌大的身躯蹦在风半崖身后躲着,两个黑亮亮的大眼珠子直瞪着姜絮。
“谁稀罕摸你一样。”
大火鸟低下头,又在风半崖背上轻轻蹭来蹭去,不时从喉咙里发出不悦的咕咕啾啾叫声。
“啧,还耍小脾气。”
风半崖摸摸大火鸟的头,解释道:“它是觉得我的衣服蹭起来不舒服。”
“呵,蹭着舒服的冰蚕丝早教你娘给了个负心汉了。”姜絮心直口快,说了话见风半崖神色不对,连忙捂住了嘴。
万俟棋一个大耳刮子盖在姜絮后脑勺上:“吃多了不会说话啊。”
姜絮重心不稳趔趄扑到赤焰火鸟身前,大火鸟雄赳赳气昂昂,两个鼻孔对着他,然后微微低下了头,哈啾一声,姜絮顿时感觉脚湿了一片……
刚才说错了话,心虚不还万俟棋的手,而现在……脚上湿湿黏黏的感觉,他蹙起眉毛,咬着下嘴唇,泪眼汪汪:“日子没法过了,这死鸟竟然连口水都学会吐了!师姐!”
姜絮想扑到风半崖身前,大火鸟凌厉跳出去挡住风半崖,姜絮一头栽进了个毛绒绒的顺滑怀抱,嘴里还塞了一口毛,他连忙吐出,隔着火鸟伟岸的身躯叫道:“师姐!”
经过这一闹,风半崖滋生的一丝伤怀都被这仨东西给闹没了,直感觉脑门子股股跳的发疼。
仨见不着又念着,见了又互相嫌弃,要打要骂,闹的鸡犬不宁,闹就闹吧,还要围着她转,要她主持公道,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一个!
闹腾一番,将近午时,风半崖给大火鸟喂了一堆肉和水以后,休息的差不多,三人便跃上亮闪闪的鸟背,火鸟冲天一声啾叫,飞上了云霄。
终于……踏上了南海的征程……
而此时罗裳门内。
慕丽莎一袭西域服饰,外头裹了件黑色披风,上头还有两张叶子,显然是刚从外赶回。
“万俟棋离开南疆后来了宿迁城,在城里待了两日,状似在寻找妄生蛊的下落。两日后,他……去了柳絮山庄。”
凤鸢背对着门,望着窗外的平静眸色在听到柳絮山庄时,不经意之间还是波动了一下。
“门主,属下觉得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我知道你的忧虑,你认为妄生蛊就在万俟棋身上,他一早猜出你想拿到蛊的心思,所以演了一出戏,让咱们以为蛊真的被盗了。”凤鸢一一把慕丽莎的心思道出。
慕丽莎颔首,算是承认了凤鸢的话,但随即又道:“属下之前确是此般想的,万俟棋费了五年时光,待在南疆足不出户才养成了蛊,舍不得拿出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为了保住蛊,演这出戏也是值得的。可是属下之后打探到的事情又让我打破了之前的想法。”
凤鸢惊疑,微眯起眼睛:“什么事?”
慕丽莎原想避忌风半崖,可一想到此事关乎凤鸢性命,咬了咬牙,还是说了出来:“万俟棋离开宿迁城去了柳絮山庄,风尊主也在,三人看起来关系匪浅。如果当初我门连通西域去抢妄生蛊,万俟棋大可让姜絮和风尊主出手相助,他们三人联手,我们抢到妄生蛊的胜算并不大,万俟棋何必大费周章演这出戏?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三人好像去了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