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花名叫黄槿,生长在海边上,紧紧扎根土地,守护着山海,花开时节,美不胜收。南海人故乡情十分浓厚,每当踏船远离故乡时,都会在岸边摘下一朵黄槿带在身上,以示有故乡呼唤和守望。
“发现花儿时,我便去官府夜游了一番,近三日城里人出入记载中并没有南海人。”
“那还等什么,我们动身去南海吧。”姜絮道。
风半崖却有些迟疑:“我觉得在京都。”
万俟棋眉飞色舞:“师姐,直觉不管事,证据才最重要。”
“我看你去南海寻蛊是假,找人才是真。”
“蛊丢了,找到人我又能怎么着。”万俟棋叹了口气,眼里满是愁虑。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变了味儿,三人相继无言,各自低着头,目光变长变悠远,思绪早飘去了南海,那些鸡飞狗跳却安稳无争的岁月,那些变着方逃脱练武的日子……还有突生的感情,变故,情非得已的分别……
三人最贴身的地方,其实一直都有一朵黄槿,他们也想念着家人想念着那片故乡……
姜絮干咳一声:“师兄别担心,我们早些去南海,早日找到妄生蛊。”
万俟棋感动的点了点头,两人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了风半崖,并娇滴滴的齐声喊:“师姐~”
“从宿迁到南海至少也要三日的时间~还得快马加鞭,马都得累死两条~不如……”
“不如让阿絮带我们过去吧,你轻功好,用不了三日就到了。”风半崖斩钉截铁。
“可是阿絮只有一个,累死了就没了。”姜絮可怜巴巴道。
风半崖就知道,一到这个时候两人就会沆瀣一气,比亲兄弟还亲。说那么多不就是为了让她把赤焰火鸟从北漠招来,送他们去南海吗~
骑那么大个鸟,吓着百姓怎么办?
“我还是觉得……盗蛊的人可能去了京都,黄槿只是为了掩耳盗铃……”
“师姐!”
风半崖垂下眸子,左手边缠着个人,右手边也缠着个人……算了,哎~
“我出去吹鸣笛。”
姜絮和万俟棋立即撒开手站好,喜滋滋目送风半崖出门。待到人走远时,姜絮坐到木椅上,轻啜了一口茶。
“你是不是觉得盗蛊人可能在宿迁。”
万俟棋坐到他身旁:“我怀疑是罗裳门的人做的,师姐在我便没有提起。”
“为何是罗裳门?”
“你可知西域圣女慕丽莎?我研蛊时,她来帮了不少的忙。妄生蛊关乎我和舟渡,我本不想有外人来介入,可是慕丽莎对养蛊极有天赋,当初研蛊时困难重重,西域的女人又极为热情……”
“然后你抵不住诱惑就接受了人家的好意,要是吴大叔知道了这件事……”姜絮不怀好意的嘲讽道。
“什么叫抵不住诱惑,我对那种胸大屁股翘的女人根本就一点感觉也没有!还有!不准叫舟渡大叔,小心我撕烂你的脸。”万俟棋端起茶杯朝姜絮泼去,姜絮躲开,水撒在了椅子上。
他拍拍打湿的衣袖,端起自己的茶杯又朝万俟棋泼去……
万俟棋也被打湿了个衣角,他连忙打住:“好了好了,说正事儿。”
姜絮歇了气,两人重新坐好:“慕丽莎是罗裳门的人,前些日子从西域回来,在无边崖上和师姐还打了一架,说是凤鸢的青梅竹马。”他不想说出未婚妻这一词。
“蛊被盗后,慕丽莎召集了西域高手和罗涵涵涵裳门右护法去过南疆,似是不给蛊就要抢的架势,我猜有可能他们事先就偷走了蛊,然后冠冕堂皇带人来扑了个空,好洗脱嫌疑。这既要抢师姐的心上人,又要抢我的心头蛊,是铁定要和我们过不去!”万俟棋脸色阴冷。
“可是罗裳门要妄生蛊来做什么?何必要用那么多手段去拿一个蛊。”
万俟棋反问:“能救人命,起死回生,诱惑还不够大?”
“我和凤鸢认识也有些年头了,他并不是个会轻易眼红的人,没有多大理由会这么做,就算他真的想要妄生蛊也会光明正大,倒真像是后头派人去抢,确实比人晚了一步。”不是因为风半崖喜欢凤鸢,他才替他辩解,也不因为凤鸢背弃风半崖他故意抹黑他,他说得都是实诚话。
万俟棋有一搭没一搭的用手指敲着桌子:“你说得也有道理,慕丽莎也不是心术不正的人,若是,一开始她便没有机会接近南疆,所以现在我也两面疑惑猜测。”
姜絮拍了拍万俟棋的肩膀,万俟棋上心的事儿不多,最上心的也就是吴舟渡,妄生蛊事关两人,万俟棋必定心乱,他宽慰道:“你也别太担心了,咱们师姐弟三人还怕找不到吗?我会派人留心罗裳门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