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万岐让她来的吗?
覃桉缓了缓神,还是将她领去了主寨。
一路上小姑娘奔奔跳跳的,跟她讲述万山的故事,覃桉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点头回应。
她现在很烦,什么都听不进去。
将人带回主寨后,她便径直回到厢房。
她站在屋内,运转金铃,散发灵炁。
浓郁的灵炁充斥整个房内,蔓延死角,无处遁形。
在确定没有任何东西时,她才脱掉外衣,准备沐浴。
房中有沐浴的隔间,她整个人泡在木桶中,脑中回想最近发生的种种。
今日找到解开金铃的密钥,是否太过顺利,她在湘山寻了那么久都没找到,在这就寻到了。
难道是因为万岐吗?
还有与覃温年一起的同伙,到现在都未曾出现。当时在洞中感知,除去覃温年应当还有三人在场。
都几天了,也没见着人影。
难不成,就此作罢了?
覃桉从浴桶中走出,湿漉漉的水渍顺着发丝滴下。她看向自己右手时隐时现的黑线,脑中又闪过洞中控制凶尸的那一幕。
她得去找天樊长老,旁敲侧击的询问这件事。
在此之前,她要睡一觉,好好歇息一番。
醒来再跟白无双聊聊,得把事说清楚,不能就这么耗着。
覃桉身着里衣,躺在榻上。
床榻柔软,连这阵清香都是熟悉的味道。
覃桉无力的睁开眼,望着天,伸手去翻拓印好的那叠纸。
她的昂着头,从第一页开始看起。
冗杂的咒纹扭曲着在眼前冒出,是她从未见过的字体。覃桉先前学东西极快,许是灵炁加成,
除了锻体不行,咒文,功法一类她学的都很快。现在看着这扭曲的文字,她竟是一个也不认识。
覃桉躺在床上,从第一页翻到末页,越看越恼火,顿时睡意全无。
她登的一下坐了起来,走到桌前将符文展开,开始研究起来。
她床底下暗格处全是稀奇古怪的书籍,就没她学不会的东西。
她撑着脑袋,开始细细的研究。
时间流逝,窗外由亮便暗,现已经变得橙黄。覃桉靠着椅背,一头墨发垂下。
怎么办,她看不懂那些符文。
傍晚,覃桉窝在榻上合上了眼,一觉睡到夜间。直到敲门声响起,覃桉才揉揉眼睛,清醒过来。
灵炁似是触角透过门缝沾到了白无双的脚尖,覃桉感知到来人时,这才打开了房门。
白无双身着青衣,墨发竖起,他提着食盒,站在门外。
当门开时,他向前踏了一步,准备开口说什么。在他进入结界时,那灵炁的香气充斥整个房内,似是茉莉又似是栀子。
他怔了一下,看向眼前的人。
覃桉墨发垂下,外衣松垮的披散在肩头,在抬眸看向他时,眉眼弯弯,黑睫微颤。
覃桉回过神,在意识到他踏入结界时,眼睫一颤,她佯装镇定,抬手轻轻的推了推他,将他推了出去。
推出结界的刹那,白无双有一丝错愕,唯一不变的是,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覃桉的脸上。
白无双此时嘴唇干涩,下意识抿了下唇。
他喉结微动,抬起手,柔声道:“我见你整日没出来,猜到你可能饿了。我也没用膳,要不要一块吃。”
白无双有些局促,他今日直接走掉,将她一人放在那,确实挺惹人生气的。
他右手提着食盒,青色的衣摆在风中轻轻吹起,带动了他的发尾。
他那明亮的眸子看向覃桉,月色洒在她身上,像是散着银辉。
“覃桉。”
闻言,覃桉抬起头,那双水润的眼眸看向白无双,她压着那层惧意,害怕他因为感知到灵炁而改变对她的态度。
少年的声音在风中飘动。
“今夜月色甚好。”
覃桉怔了一下,抬头望月,云雾微遮,残月高挂。许是心情不佳,她并未觉得今日的月色怎么个好法。
她看向白无双,嘴唇微动,直接心一横,索性破罐子破摔,开口问道。
“你放才进了结界。对灵炁没什么感觉吗?”
白无双闻言,下意识攥紧了提着食盒的手,磕巴道:“挺,挺香的?”
覃桉面色一怔,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中炸开。
她撑着门檐直接笑出了声,随之她笑着抖起了肩膀,整个身子蹲下,捂住了半张脸。
她真是多疑到无可救药了,竟然觉得白无双也会因此害她。
覃桉笑了一会,转身从屋里拿了笔墨,指了指外头。
“去外面说。”
白无双本来也打算在外头吃,此刻跟着覃桉下了吊脚楼的木阶,沿着路来到一处凉亭。
石桌耸立,半漏着夜色,远眺看去,能见河流蜿蜒,灯火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