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陈此霁没有在这个时间遛狗,在接到白玉堂的电话后,她早早地就进实验室准备了。
但海拉和贝拉似乎兴致很高,一直在院子里飞奔,于是白玉堂到别墅的时候,就看见两只庞然大物在草地上赛跑。
别墅大门的识别仪已经录入过她的车牌号,她直接开着车到院子内的一块空地上。
从副驾上把木苑子抱下来,白玉堂一路走在房子门口,陈此霁已经开好门在等她了,她们相视不语,白玉堂把木苑子交给了陈此霁。
第37章 开窍
月光将逝未逝,黎明的夜不算太黑,被遗弃的白蔷薇在夜风中饮下晨露。
寂静中,透过花苑上方的窗玻璃,一团秀丽的黑发时不时抖动着,那是它的主人想要挣脱桎梏。
伴随着抖动,黑发覆盖之下的两个黑点若隐若现,只有围困着她的人才会知道那是什么,至于那两个黑点的主人,只是感到头晕目眩,浑身无力。
我这是……死了吗。
在白玉堂关上门的那一瞬间,木苑子想到的是死亡,而不是少一只脚,或许在她心里,死亡才是最好的归宿,她反抗不了,也跑不掉,既然迟早都要被舍弃,那么至少让她以自己可以选择的方式被舍弃。
可是没有,她还活着,她也没有少一只脚,白玉堂根本就没有想杀她,或许……她是舍不得伤害她的。
麻药的药效还未褪去,木苑子躺在白玉堂的怀里,恹恹的,她不会知道,白玉堂和陈此霁给她打了麻药,且下的剂量有多足。
一开始在电话里,陈此霁说让白玉堂自己给木苑子打一针就行,三个小时不会醒就差不多了,可白玉堂怕她醒来时会痛,又让陈此霁中途补了适量的麻药。
于是就这样,木苑子安安稳稳睡到了天亮。
但半夜还开一个半小时车回家的白玉堂就只剩下一身的疲惫了,给木苑子换好衣服,自己匆匆洗了个澡就把人抱进卧室沉睡过去。
白玉堂多年来生活作息极其规律,若非有特殊情况根本不会熬夜,昨夜,可算是元气大伤了。
四肢因为木苑子的扭动而发生了轻微的抖动,一贯敏感的白玉堂这个时候也醒了。
眼皮将抬未抬起时,她习惯似地就把木苑子抱得更紧,又用脸蹭了蹭她的头发,“醒了。”
木苑子被吓到了,窝在她怀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可心,却是动了的。
白玉堂用懒懒的声线很自然地撒娇,“再睡一会吧,今天不上班。”
你跟Aileen说过了?
木苑子差一点就脱口而出,她慌不择手地想要捂住嘴,最后却因为白玉堂的动作被更深地埋进她的怀里。
白玉堂似乎在迷蒙中也能猜中她的心思,“昨晚发过微信了,睡吧。”
木苑子的呼吸变得轻微,不敢吵醒她,不想吵醒她,直至最后,自己的意识也变得模糊。
就这样吧,只要乖乖听话,就能跟白玉堂好好相处,她就不会伤害自己,就这样吧,也许有一天她良心发现了,就会还她自由,至于她喜不喜欢爱不爱什么的,都无所谓了。
这样活着,又有什么不好呢。
睡吧,没关系的,睡吧。
青岑市公安局法医部。
本以为昨天开会提的是一个还不错的建议,但真的查起来才知道有多困难。
白玫瑰曾是青岑市的市花,从市中心广场到郊区私人公园,百分之九十的住户家里都种着或种过白玫瑰,而且白玫瑰最好的归宿往往都是碎冰蓝,所有大部分的住户其实都曾经购买过喷染工具。
“曾姐,怎么办,目标群体太庞大了。”秋敬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肘支在铺在桌上的青岑地图,手掌扶额,十分无奈。
林曾站在她前面的办公桌,对着理了又理的人物关系也是焦头烂额,她一言不发,深深叹了口气。
万般头疼,千丝万缕,剪不断,理还乱。
突然,被害人张杰勇被圈地已经快看不清的名字又被林曾重重地圈了一遍。
“化工厂那边调查地怎么样了。”
秋敬意一下还真没反应过来,但思维的惯性已经有些形成,一提到化工厂他就想到跟本案有关的被害人刘杰勇,之前已经跟叶队说过,拜托他派人去查,只是那些女工回答问题的时候都很别扭,似乎是不敢说。
“昨晚邵副队刚把结果反馈过来,通过女工之间的聊天把范围缩小了很多,但是在范围内的人似乎都太愿意回答警方的问题,副队的人盘问了好几天都没有结果。”
林曾坐回椅子上,“怕丢工作罢了。”
她一直不喜欢这把椅子,太软,容易让人产生惰性。
“还要继续往下查吗?”秋敬意低头仔细看着那张地图,好像下一秒就能把它盯穿。他的性子,很少能见到这种狠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