禤香桃摆了下她的手,坐在一旁,气闷声道:“那门婚事有什么不好,我觉得就挺好,反正比娘你一直念叨的那个好。”
“你!”吴氏指着禤香桃,一时都不该说些什么,她来回走了两圈,又看向走进来的禤阿奶,“娘,你说这事……”
“好了,媒婆我打发走了,晚上等阿宏他们回来再说。”禤阿奶一脸倦色,挥挥手先回屋去了。
禤香桃的婚事折腾到现在,她也有些烦吴氏了,子女的婚事多为父母操办,她也就没理那么多,只在旁边说几句。
但如今事情还没办好,不晓得是要倒腾到什么时候,实在不行就让老二家的多帮忙寻摸,禤阿奶心里想好后,合衣躺下休息会儿。
禤元庆在屋子里捣鼓周铭送的玩具,听见家里有人来的时候,就停下听了一嘴,知道是为禤香桃的婚事,又继续收拾手里的东西。
这事家里都闹好久了,反反复复听着,耳朵都起茧了,他摇摇头,今晚估计又得吵一次。
禤香桃也不想和她娘呆在一起,回屋里去了,又仔细想起媒婆说的那户人家。
那户人家在村里其实不太有存在感,她也是想了好一会儿脑海里才浮现出那人的脸庞。
是位寡言沉默的汉子,家里条件一般,没传出过什么不好的事,在地里偶尔会看见对方在忙活。
她趴在被子上,想着往常是否有听到关于他家的情况,但努力回想还是没什么相关的,唯一一件事好像还是对方家的鸡丢了,最后在田里找到这一件事。
因为田地离他家有一段距离,最后在那里找到,让大家念了一段时间,不知那只鸡怎么跑到那边去的。
禤香桃越想越烦躁,埋在被子里,干脆也睡个午觉,不想了,等爹他们回来再说,她拉过被子躺下睡觉。
吴氏坐在堂屋里,越想这事越气,起身去禤香桃屋里,看到她睡着了,嘴里叹了声走了。
禤大伯禤父以及禤木禤林去镇上干活了,回来刚坐下不久,就听禤香桃说了白天的事。
“昭小子是不错。”禤大伯边回想,边点头道。
禤大伯都好几十岁了,对村里大多数人家的情况,虽说不上了解详尽但大体还是知道。
赵昭他见过几次面,也说过几次话,为人办事还是稳重的,虽是寡言少语了些,但该担的事也没有推脱。
他家早些年条件不是很好,长大了就常跑去镇上找活干,他遇见过几次,好在这些年也好起来了,家里的情况也简单,父母以及两个妹妹,好似比禤香桃大三四岁,年纪刚好合适。
禤香桃听着她爹点头,也连忙应和道:“爹你也觉得好是吧,那我们就定下吧。”
这事拖久了她自己也煎熬难受,试问当下的姑娘哥儿谁不想有个好夫家,她想着只要那人品性好,就算再苦她也能承受。
吴氏原在灶屋帮忙,听到他们回来,出来就听到这事,正想嚷嚷不同意。
一旁的禤阿爷也点头道:“明天阿宏去那边探探口风,看对面是个什么态度,若真是诚恳就应下这门婚事。”
禤阿爷这等于间接拍板应下,吴氏脸色有些难看,嘴角轻扯,还想说什么,那边禤阿奶叫她过去搭把手。
她一走也错过了最佳反驳的时间,这事就暂且那么定下了。
禤元庆扒拉着米饭,悄咪咪看了眼大伯母的神色,好像不是很好看,想来今晚应该不会再闹腾。
虽说还没正式定下,但禤香桃此时的心情很是轻松,连与平常无异的饭菜都能吃出几分美味来。
晚上方旋与禤父也聊了几句禤香桃的婚事,忽地又聊起关于孩子的事。
方旋不自觉想到禤文乐,沉吟会儿道:“不知乐哥儿在那边好不好。”
过年的时候禤文乐与周铭回家里看过,他见自家哥儿脸色很好倒没那么担心,他想着月末去镇上赶集的时候,与庆小子去周记看看。
禤父翻了个身,知晓他是记挂乐哥儿,说道:“过几天就月末了,不用担心。”
他自然也挂念乐哥儿,倒是不担心他会不会过的不好,周家人都是和善的,周铭也都向着自家哥儿,乐哥儿在那边不会受什么委屈。
“嗯。”方旋想着倒时要不要买些什么东西过去,想了下要不就做些乐哥儿爱吃的点心拿去,每次他在家里做些小点心,乐哥儿都吃的很开心。
这么想着方旋就问了出来,手推了推禤父道:“你说可以不?”
禤父道:“行啊,怎么不行。”
“那我过两天拿些糯米,去多磨些糯米粉回来。”方旋想着到时候做多些,家里人多得每个人都能分到几个。
家里只有小石磨,要磨的糯米多,就得拿去村里大石磨那边,比较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