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嵘见不得她哭,一拳砸在了桌子上,转身跑出了房间。
周韵见状,怕云嵘气出来个好歹,慌忙跑出去追他。
云初念瞧着云媮越哭越厉害,便对老祖宗道:“曾祖母,您先随我来,让媮姐姐一个人静一静。”
老祖宗“哎”了一声,拍了拍云媮的手,站起身,随着云初念出了房间。
到了前堂里,云初念扶着老祖宗坐下,又给她倒了茶,轻声说:“曾祖母,这件事还请您多上上心,媮姐姐心里定是有气的,但是咱们又不能太声张,惹恼了那畜生,就怕他出去乱讲。”
老祖宗烦闷的不住叹气,唉声道:“你说这是什么事,云家做了那么多年的瓷器,还从未出过这样的乱子,这下可好,正巧碰上赶制宫瓷,中间若是出了什么差错,这该如何向皇宫里交代。”
云初念听了这话心中极其不悦,说道:“做瓷器虽是大事,但也比不上人的事大,媮姐姐为了云家起早贪黑的干活,更为了做宫瓷人都瘦成了一阵风,她是怕辜负了曾祖母的爱戴拼了命的干,可是到头来却出了这般子混账事,后院里的工人都是老祖宗挑的,原以为老祖宗器重他们,能把他们管教好,也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错,在老祖宗的管教下,竟还能出这档子事,若是外人知道了,该如何说曾祖母,说云家,什么污垢的人都往府里收,收来了也不好好管教。”
云初念气不打一出来,话里话外都在怪罪老祖宗管教不严才让云媮受了欺负。
老祖宗自然能听出她这话的意思,沉默着没去接她的话,毕竟确实是她管理不严招了这么一个混账玩意进府。
房间里安静里好一会,老祖宗问云初念:“念儿觉得这事该如何处理?”
云初念看她一眼,知道她定会为了大局能算则算,她思忖一番道:“这事一时半会也商量不出个结果来,先把那父子俩关着,尤其是张师傅,千万别让他出府,老祖宗去把与张师傅签约的劳作合同改一改,时间改成无期,若是他不守约就千倍万倍的罚,受罚处写上张景的名字,儿子做了祸事父亲要承担,那父亲不守约儿子也必须承担。”
老祖宗没太明白她的意思,问道:“为何不是张景,而是他的父亲?”
云初念回道:“张景年轻,家中又有妻儿,困他在云府一辈子定不现实,况且我们怎么还能让这种人留在府上,但是又怕他出去乱说,若是他父亲在我们这里,他出去了定当不敢胡言乱语,张师傅为人不错,家里做瓷又缺不了他,并且他还念有一些情分在,你若让他签合同,他必然会签,”
老祖宗沉思一会,道:“那好,先这样办,至于最终怎么处理,回头听听媮儿的意思。”
她说着站起身来:“那我现在就去安排,你去告诉媮儿让她放心,曾祖母一定会为她做主的。”
云初念应了一声,把她送出了房间。
老祖宗走了后,云初念又来到云媮的房间里,看她还在抹着眼泪,走上前,抓住她一只手,帮她擦着眼泪,温声道:“媮姐姐先不要哭了,哭坏了身子,受罪的还是自己,你放心,这件事一定会处理好的。”
云媮点着头,终是平复了下来,问她:“妹妹,云嵘呢?别让他做傻事。”
云初念帮她拢了拢脸侧的头发,回道:“云嵘见姐姐被欺负肯定是忍不了的,换做是我,他也会像今天一样冲动的想杀人,姐姐不用担心他,娘跟着,他不会怎样,就是姐姐……”
云初念犹豫着要不要劝劝,毕竟今天这事,云嵘的反应过大了些。
云初念这边还犹豫着,云嵘就突然进了房间,两眼通红,好像刚哭过。
云初念站起身,对云媮道:“姐姐先休息,我回头再来看你。”
云初念走到云嵘跟前扯了扯他的衣衫,把他扯到了一旁,小声道:“二哥凡事都要有个度,为了媮姐姐好,少说些话。”
云初念提醒完就出了房间,这时候娘亲周韵正站在门前叹气。
云初念拉着娘亲的手来到她的闺房,安慰她:“娘先别难过,我问过媮姐姐了,那畜生只是摸了她的腿,是媮姐姐反应太大,导致周围的人都知道了,回头你一定要嘱咐院里的下人丫头,千万别让他们乱说。”
周韵胸口疼的厉害,重重叹了口气,点头道:“娘知道,那畜生定然也不敢在云府做的太过分,只是,媮儿本来性子就弱,心思又重,就怕她过不去这个坎再生了心病。”
“娘放心,回头我会多陪陪媮姐姐,只是……”她犹豫了片刻,问娘亲:“娘没看出点什么吗?为何不拦着点?云嵘和愈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