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怀孕,沈周如改变方法,开始逼南宫蓉与养胎,生下这一子。
南宫蓉与知道这个孩子不能来到世上,可她的宫殿被沈周如守得极严,太医虎视眈眈,就等着抓她残害龙子,故意破坏天沈、南皇两宫姻亲。
基于此,南宫蓉与也不折腾,悉心养胎、为自己和孩子谋划未来。
两人相看两生厌。
清历十年一月,沈无霁出生。
清历十一年五月,沈无霁更换乳娘。
原乳娘林云来几近周转,在誉佳商行的帮助下闯到南宫蓉与旧部的家,冒死向南宫凝华求救。
清历十二年,南宫蓉与发现有人给沈无霁下毒,通过曾禾才得知自己也中了毒,且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清历十三年,南宫蓉与自知已到死期,临死前她布下天罗地网威胁沈周如。
她手下的人已经在多年布置下散遍天沈四方,如若发现沈周如克扣三皇子、伤害三皇子,他们将立刻散出手中证据,让沈周如为千万国民唾弃。
至于是什么证据,南宫蓉与不说全,沈周如只能日日恐慌。
他做了太多孽,高儒生所知甚至只是其中轻描淡写的一笔。
沈周如不能确定南宫蓉与是否与高儒生有联系,他忍了这口气,拉下面子想和南宫蓉与好生商量。
但清历十三年六月,南宫蓉与直接一把火烧毁了安鹤宫,烧死了她自己宫中三十余人,也烧得沈周如夜夜噩梦,永难解脱。
南宫蓉与用死给沈周如上了道紧箍咒,逼得他不敢赌不能赌。
一场火毁了一个主宫。
皇后被指控不堪后位,她被迫将责任推到刚刚提拔起来的妃子身上,并主动担起抚养沈无霁的责任。
天下百姓、文武百官全都盯着后宫,盯着安妃独子沈无霁。
自那以后,沈周如日日夜夜疑神疑鬼。
他不敢确定这偌大的皇宫有几人是安妃的眼线,连夜更换宫内外奴仆,重新选用新人,重新选秀充盈后宫,以掩盖那场大火带来的舆论影响。
南宫蓉与与曾禾曾是知己,现在没了南宫蓉与,曾禾便是沈周如的唯一怀疑对象,不管曾禾是不是,她和曾家都要闭嘴。
曾禾也知时候到了。
她将南宫蓉与留下的人安排妥帖,然后主动喝下侧夫人递来的毒药,用难产血崩掩盖了沈周如的滔天罪孽。
至今,清历二十年四月。
沈无霁出宫,南宫蓉与留下的人才敢大胆活动起来,南宫凝华得以彻查所有真相。
故事讲到这里,饶是素来冷静的江敛也掐破了手心,疼痛刺激至心脏。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手,任鲜红的血珠点点染红地毯。
得到那本诗集后,江敛已经猜到了大半,再回顾真相也只是重温一遍恨意,但沈无霁无法释然。
“皇位真的那么重要吗?”沈无霁喃喃道。
他觉得脑袋晕乎乎的,不解的抬头望江敛、望太子表舅,眼中蓄起了一层白雾,“为什么啊,为什么……”
南宫凝华挪开视线,平静道:“无霁,如果你心里装着天沈百姓,我不说什么。但若你心里还装着沈周如,那今日/你离开这个房子,明日我们便是仇人——”
“沈周如,我必杀之。”他一字一句宛若赌咒,目露寒意。
第34章
沈无霁病了。
自马场回来后, 沈无霁就把自己关在房中,不吃不喝,无应无答,一个人躺在床上缩在被子里, 像块无知觉的木头。
眼瞅着一天一/夜过去了, 送进房中的东西又被原封不动地搬了出来。
李嬷嬷焦急地问香菱:“你们去那一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殿下不肯吃不肯喝, 铁打的身子骨也得垮!”
香菱也急,她抬头望江敛寝宫的方向,皱眉道:“世子呢,嬷嬷您去请世子了吗?”
“世子说不管啊。”
李嬷嬷急得直抹泪,“我刚进去的时候殿下已经发了低烧, 正昏昏沉沉地睡着, 喊他都没反应, 造孽!造孽!”
香菱一惊:“低烧?快禀报世子请大夫去啊!”
李嬷嬷皱着脸低声道:“世子说这是心病,请大夫也没用,他让我用曾老太医留下的药,不让对外说殿下生病。”
香菱回头看死气沉沉般的寝宫,叹气道:“这……确实是心病……”
沈无霁这病不能往外传, 大夫一眼就知是心病。
李如闻讯赶了过来, 三个人在院子里面面相觑。
李如冷静道:“给殿下服药,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说不定明天就想通了没事了。”
真的, 会没事吗?
李嬷嬷惶惶地看他一眼, 三人都沉默了下来, 没人说话。
沈无霁昏沉沉地睡着, 勉强能强制性能灌进去一点米汤,只不过十勺漏八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