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丝的动势很美,脸部的线条与五官的精致无一不不美,在馥郁的馨香里躺在那里,雪白颈项上的极细项链滑出衣领,搭在惊艳极了的锁骨上,呵气如兰,美不胜收。
“谁啊?”沈雾坏笑,抬起双手圈住了身上人白皙的天鹅颈。
“你说谁会把持不住。”
苏玉尘咽了一口口水,开口艰涩:“我。”
“我也是。”
说完,沈雾的手臂一收,把那水红柔軟的唇又送到了自己嘴边。
一阵羞红了花海的呼吸不稳后,许久,两个人才分开。
互相注视着彼此的眸子好一会,两个人终于笑作一团,抱着彼此在花海里打了几个滚,好好撒了会儿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那温热的怀抱,起身回了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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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老宅的餐厅有点旧上海的风格,木质和小蕾丝花边的装饰,浅绿色的腰线墙裙,搭配着浅绿色的餐桌与边柜。
看来这老宅经过几代人的翻修,不停添置新主人的装修理念而形成,细究起来很有趣味。
她俩一进屋,就见到了已经坐在桌前谈笑的众人。
除了她俩以外,来参加家宴的其他人都已经落座。
连刚刚发完脾气,眼眶还红着的付沫筝都已经坐在了自己母亲阮梦卿身边。
眼睛望过来的时候,控制不住眼眶更红了。
阮梦卿看见苏玉尘心情很好,下意识想起身,还只是直起了上半身,又想起身边坐着这个情绪不稳定的女儿,便又靠坐回去,拍了拍付沫筝的胳膊,轻轻摇了摇头。
付沫筝高高昂起了头,挺直了腰杆,把自己一身为了宴会专门定制的小香风套裙亮了出来。
这衣服贵价无比,一身能頂普通人家三个月伙食。
穿在付沫筝身上,光鲜亮丽却掩不住眼底的疲态。
苏玉尘一身某宝白毛衣裙,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一身淡淡的清雅气质,不与人争艳却偏偏出众的要命。
即便此时此刻,她刚刚和沈雾在花圃里滚了一圈,白毛衣裙膝盖和肩部的位置,都沾染了泥土的痕迹。
依旧瑕不掩瑜,光彩卓绝。
作为女主人,沈嫱和身边高鼻深目的外国女人说了两句法语,随后把垫腿的雪白餐巾放在了自己盘子旁边,脸上带着笑意,迎了上来。
“来了啊,俩孩子快来吃饭吧。”
沈嫱边说边走近,没想到这一走进,脸上的诧异取代了笑容。
“我说两个小祖宗,你俩去哪里滚了一圈?”
这个滚字用的依旧很精妙。
引人无限遐想。
偏偏沈嫱似乎还觉得不够,直接又打了个补丁——
“两个小脏猴,这是抱着打滚了啊?”
“在花圃那边吗?多脏啊,快去快去,去楼上换件衣服再下来吃饭,别一会吃自己一嘴沙子。”
说着,就招呼两个人去二楼换衣服。
沈嫱这话在场每个人都听见了,付沫筝脸上神色突然变了变,她咬咬牙,和对面的付佳期使了使眼色。
付佳期犹豫了好一会,终于鼓起勇气端起了酒杯,“世伯母,关于心巧那个项目,听说您和厂商是朋友……”
她说话声音比较低,也没有和沈嫱的目光对上。
所以很容易被忽略。
偏巧此时沈嫱回到米雪儿身边坐下,目光还目送着苏玉尘和沈雾去换衣服的背影。
“哎呀这俩孩子,应该会很快回来吧?”
米雪儿坐在桌边自然是听见了有人有诉求,但她却无动于衷,只是望着自己的爱人,开口蹦了一句字正腔圆的京腔:“那可不一定嘿,这俩相爱的人,一起换衣服,会发生什么事儿,谁道儿呢。”
“……”
付佳期手里的酒杯就犹如千斤重,端不动了,终于放了下来。
而偏偏这一句也是苏玉尘最后听见的一句话。
听闻这句,苏玉尘的脊背都僵住了,抬步上台阶的脚步也迈不动了,脚尖就止步在木质的半圆弧楼梯前。
大概是一直没听见跟上来的脚步声,沈雾回头看身后人:“干什么呢,不去换衣服了?”
苏玉尘想了想,随后低头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
好在某宝的衣服就是这么迷之质量过硬,刚刚粘上的砂砾轻轻一拍,竟然不见痕迹了。
膝盖上那块最重的泥巴痕迹,也在她轻轻拍打下,展露了雪白的色泽。
“看起来我不用和你一起去换衣服了,”苏玉尘直起身,把溜到身前的长发撩回身后,一双杏眼里滚动着莫名的情绪:“要不我先去餐厅等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