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妾服侍仙君,”女郎就等着谢懋功这句话,听罢喜笑颜开,扑上去亲他的嘴,气息浑浊间给他渡了一颗丹药。
谢懋功顿时感觉到身体的异样,心跳漏了一拍,在昏暗的帐中愈渐慌张,“你喂我吃的这是什么?”
“此乃助仙君解开封印的灵丹妙药啊,”女郎纤纤玉指细细抚摸,退了谢懋功的裲裆,女郎清冷的气息打在谢懋功鼻间,果然勾起他从未有过的,名为欲/望的念头,“仙君没有感觉到,自己正在脱胎换骨吗?”
“啊!”谢懋功半眯起眼,下/身打颤,某处果真有了感觉,他深吸一口气,彻底相信女郎的话,“还真是,不一样了!”
一夜云雨,是谢懋功此生未曾体会过的极致欢愉,他终于明白为何会有君王不愿事早朝,为何会有凡人不愿做天仙。
他若是神仙,也甘愿溺于红尘,只得一世贪欢。
第二日谢懋功起床的时候,身边已没了女郎的踪迹,他起身犹在窃喜,开门的时候,却正撞见谢母往后院寻来。
“都日上三竿了,”谢母中年丧女,如今儿子是她唯一的指望,偏还是个不争气的,她看谢懋功这副潦草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你怎的还不入宫去当值,小心护军寻你的错处!”
“母亲,儿子如今正是护军跟前儿的红人,他哪里会计较我这点儿小错?”谢懋功虽不知自己究竟哪里得李令驰的青眼,但他也不屑多想,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何况太子都没了,我这个卫率不过是个闲差,哪里要紧了!”
且先前受各宫排挤的日子他早受够了,太子出生,谢懋功原以为自己可以平步青云,没成想这太子倒比他还福薄,一月未满便撒手人寰。
“逆子,瞧瞧你这嘴上不把门儿的!”谢母气极,狠狠拧他耳朵,“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也是能挂在嘴边的?!”
“母亲疼疼疼!”谢懋功被拧得满院撒开了跑,毫无卫率大人的气派,可他猛然想起昨夜女郎附耳说的话,突然有了底气,“儿子可不是一般人,您别老掐儿子耳朵!”
“怎么着?”谢母气极反笑,松开手,绕着这个不孝子上下来回打转,似乎想从他身上找出什么不同凡俗之处,“难不成你是玉皇大帝,我这把老骨头还得供着你不成!”
“自然是极厉害的神仙,”谢懋功摸摸耳朵,女郎说一分,此刻谢懋功也能扯出十分来,“反正您老得对儿子好些,日后儿子得道升仙,您老不也一块儿跟着享福呢!”
“青天白日的你说什么胡话!”谢母摸着心口阿弥陀佛,再受不起刺激,说着她就去推身边的侍婢,“莫不是发癔症了?翠英,赶快去请大夫!”
“哎呀请什么大夫!”谢懋功不耐与他们多费口舌,只撂下一句便扬长而去,“儿子当值去了!”
院中只留主仆俩面面相觑,翠英瞧这情况也不妙,“老夫人。”
不过一夜,谢懋功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原先在家还是恭恭敬敬的,如今活像个混世魔王。
“他这看起来是不对劲呐,”谢母点头,莫名恐惧涌上心头,脚下一软险些站不住,“不会是中邪了吧?昨儿个还不是这样!”
“要不,”翠英慌忙扶住老夫人,轻声道:“请道士过来去去邪祟?”
“对对!”谢母猛地看向翠英,马不停蹄往前院去,“不请大夫,请道士!”
——
“你猜那做法的道士如何说?”
几日后的黄昏,大司马府院中,谢元贞扫过身边侍奉的念一,又转向陆思卿,“道士如何说?”
“他说谢懋功果真是有邪祟缠身,本打算当晚设坛做法,抓邪祟的原形,”陆思卿龙飞凤舞,复述起来比那街头的说书先生还要精彩,“入夜后,谢母与侍婢躲在门外偷看,只见谢懋功果真独自一人在床上翻滚,干瘪的脸上写满□□,口中喃喃念着仙女二字,实则对面半个人影也不见!”
“竟有此事?”念一突然插嘴,“不知后面那位谢公子如何?那邪祟可有除干净了?”
“若是真除干净了,主上如何能撤他的卫率,贬他回老家?”陆思卿说得渴了,捞起一杯茶来喝干净了才说:“那道士彻夜做法,最后鼻青脸肿落荒而逃,说邪祟太强,已和谢懋功骨髓相融,再除不掉了!”
“那回了老家,”谢元贞细细吹着盏中的茶叶,“岂非要成街坊邻里的笑话?”
“怪他自吹自擂,夸夸其谈,三杯两盏下肚,偏还逢人就说自己是下凡历劫的仙君,每晚都有那天宫仙女伺候自己。”陆思卿轻哼,“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