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绿尘和戚瑶想要阻止,却被勒着脖子的铁链拘着,根本不得靠近。
戚玫的力气本就小,刚一上前便被推着摔倒在了墙角。
一时间,天牢之中一阵骚乱,尖叫哭喊之声不绝于耳。
戚玦似感受不到身上的痛,她杀红了眼,任凭一记又一记闷棍打在身上,都丝毫没有放开那狱卒的意思。
直到脖颈上吃痛,她才猝然一阵眩晕,倒在了地上。
而那个狱卒,眼睛凸着,舌头半个吊在外面,涕泗横流,早已没了呼吸……失去支撑的脑袋在咔哒一声后,变形地垂耷了下来。
竟被勒断了脖子……
“杀……杀人了!杀人了!”那两个狱卒惊叫起来。
很快,便有十数名狱卒闻声而来。
戚玦倒在地上,尚未失去意识,只是眼睛直勾勾盯着那被勒死的尸体,像只刚咬死猎物的狼。
几个人进来,不由分说把她架起了就要带走。
“你们做什么!”戚玫冲上去想要拽着他们:“放开我五姐!”
她一口咬在狱卒的手臂上,却被抬脚照着肚子狠踢一下,摔到了地上。
“这是天牢!你们疯了吗!竟敢行私刑!?”
戚瑶勃然大怒,拴着脖颈的铁链被拽得哗哗的,却是力所不能及。
不顾她们的叫骂,几人架着戚玦便离开了。
第196章 真相
戚玦的脑袋疼得厉害,她抬眼环顾周遭,发现自己是被带到了刑房之类的地方。
那些人把她锁在了刑架上。
她杀了一个,剩下的狱卒群情激奋,商量着要如何处置戚玦。
“我看弄死她得了,上头说起来,就说是这贱人偷袭咱们弟兄,扭打的时候不小心撞死的!”
“我看也是!这就是个妖女,方才还把老子的牙打掉了!”
“要我说,这贱人生得倒是不错,不如先给兄弟几个快活快活!”
“不要命的婊子!敢弄我们的人!行侠仗义是吧?逞英雄是吧?老子就让她知道知道什么是后悔!”
闻言,戚玦却蓦地大笑起来。
后悔?她只后悔上辈子死得太早,没能手刃那些欺负月盈的人!
这种事情若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第二次,她才会后悔!
她承认自己方才是一时冲动,但此刻便是因此死了,她也没什么好怕的!
又不是没死过!
狱卒一鞭子摔在戚玦身上:“臭婊子!笑什么!”
刑架上,戚玦居高临下看着他们:“我在笑,要杀我之前也不去打听打听,我是为什么进的天牢?”
这天牢中都是些李子桀控制盛京后,抓的一些和裴臻亲近的臣子及其家人,他们便也理所当然地以为戚玦也是如此。
“我连皇帝都杀过,杀你个泥腿子,诸位该觉得鸡犬升天才是!”
闻言,几人都愣住了。
戚玦又道:“信不信杀了我之后,人头落地的会是你们?把我杀了,南安侯会放过你们吗?”
其中一个狱卒犹豫了:“要不先把她关这得了,横竖她早晚死定了,不劳我们动手……”
“怕什么!?”另一个道:“妖言惑众的疯子罢了,你还真相信她能有本事杀皇帝?”
“……”
“相信。”
毕竟刚才戚玦的疯样有目共睹。
正此时,有人匆匆闯进来:“南安侯……南安侯来了!”
方才还气势汹汹的几个人登时心虚起来,纷纷正色,点头哈腰着不敢说话。
直到刑房的门开了,李子桀缓步踏进来。
看到李子桀,戚玦的面色骤冷。
却见他只是抬手,那些狱卒便退了出去,只留下李子桀和几个随行之人。
李子桀打量着她,不禁摇头:“不过这么须臾,就能自己把天牢搅得不得安宁,不愧是县主,若非县主有此等翻天覆地的本事,本侯便也不会留县主的命了。”
“所以何恭平果然是你的人,帮宁婉娴盗金簪污蔑我的人也是你,对吧,容夕?”戚玦面无表情,只冷眼看着他。
李子桀只是笑着,语气轻缓,与平日无异:“最开始本侯也只是想让何恭平杀了宁恒,并利用胡氏,让她成为戚卓的枕边人,直到有一日掌控戚家,以便让戚家成为一个搅混水的鲶鱼,而你算是一个意外,所以我那时候的确是想杀了你的。”
轻笑一声,他话锋一转:“不过后来本侯发现,你更适合做那个鲶鱼。”
这时,侍从抬来了椅子,李子桀不疾不徐坐下。
“尤其是,在你搅混了裴子晖在时疫和七夕中的计划之后,本侯就觉得,你是最适合用来除掉裴子晖的人。”
戚玦定定看着眼前这个极其陌生的人,细数起来,所有的一切竟从一开始就是计划,实在让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