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嫽一出来就看谢屹支还是之前站着的姿势。
笑着走过来。
谢屹支垂眸看她,“便要刚才那身?”
“嗯。”
谢屹支便也点点头。
那好。
特地从腰上解了个荷包,叫虎贲去付银子。
虎贲:“……”
愣了愣,却又接过来。
只是,转头去付银子时想,主公忘了?通常他这都是有银子直接去付就行的,不必主公亲自解下腰上那个荷包。
许久不曾看主公解下过这个荷包了。
也许久未见主公有闲心进铺子买东西了。
狩猎当日,虎贲队伍在府门前摆好时,桓使看到温嫽也登乘舆。
桓使诧异万分。
眼睛盯着温嫽背影数息,心想,谢司马要将她也带去?
无人管他反应,一人见温嫽进了乘舆后,来到恰出门来的谢屹支跟前,低声,“夫人已上乘舆。”
谢屹支是最晚出来的,所有人都在等候他。
谢屹支扫了扫一个方向。
见里面窗户的孔洞中隐隐约约有人影,颔首。
“嗯。”
佩了剑,谢屹支不疾不徐来到一高头大马前,一跃而上。虎贲立马上前两步,打一个手势,示意其他人准备出发。
瞬间,所有人正色。待谢屹支挽着马缰向前走后,大批人马不约而同跟上。
乘舆之后,仔细一看,引了数百将士不止。
而桓使,最关心的只有兆何。
往队伍中看了看,瞥到有兆何的身影,立马一心盯着他看。
兆何何其敏锐,这道视线他一下便察觉到了。未回头瞪视对方,大大方方任由桓使看。
出城门行了约十几里,于一收割了的大片田地旁驻扎,一拨人马去赶猎,另一拨人马一边巡守,一边等着猎物被赶过来。
谢屹支没有进山的意思,在这里便足够了。
温嫽这时也下了乘舆,没有蜷居乘舆内不露面。
谢屹支带来的几名将士看到她,不再如上回似的意外,这回都波澜不惊。
对这名温夫人其实挺有好感。
第一回见她,她来接主公身上未着华翠,想必是个内秀于心的人。
今日一身骑装飒爽,行为间也是大气舒服,让他们觉得正是这样的女子才适合当主公内宅之人。
不怪主公特地带她来见见大场面。
温夫人身为主公身边之人,的确该见些血腥,而不是懵懂无知。
温嫽的目光若有若无却也在那桓使身上。
这人盯着兆何已经盯的太多,连她都察觉到不对劲。
不禁又看看兆何,桓使到底在看兆何什么?
视线才飘过去,忽听齐刷刷的骑马声。其中,夹杂着一些慌乱的疾奔声,温嫽还没反应过来,已经看到余光中一闪,一道箭影离弦而去。
追着箭影目光看去,哧一下,只见箭头已末入一头雄鹿的脖子,雄鹿到地。又见草丛中惊起数只野兔,箭影再度离弦,野兔腿一蹬,也俱毙于地。
四周响起众将呼喝欢呼之声。
桓使则垂了眸,脸色微微异样。
谢屹支淡淡收起箭,回头望向他左侧的兆何。
指向一处马上就要蹿入林中逃走的野猪,谢屹支示意下一箭兆何来。
兆何知主公深意,搭箭持弓,深深的腕力一松,一个眨眼的功夫,便见那头野猪也一头栽下,四周响起一阵嘶啼声。
谢屹支又看其他将领,颔首让他们尽兴射猎即是,于是数人纵马疾驰,朝其他就要逃窜的猎物追去。
余光中,谢屹支扫了眼桓使。见对方因兆何出了箭射猎,脸色已经微微凛了。
看来,这不是桓家想看到的情况。
忽然出声,谢屹支说:“使者不如也射一箭?”
桓使的面上立马微微僵了。
摆手推却,“某不善于武,还是莫叫您看笑话了。”
谢屹支却还是叫一虎贲给他递去弓箭,“使者莫谦虚,试一试便是。”
桓使:“……”被架的背上起了冷汗。
眼见弓箭已经递到跟前了,桓使无法,还是持弓搭开架势,射出数箭。但一共五箭,未有一箭射中。
兆何挑眉。
谢屹支倒没笑话桓使。
桓使忙把手上的箭还了,“某惭愧,倒是真叫您笑话了。”
谢屹支:“不然。”
“秋日的野兔狡猾,是难以射中。”
有他这句周旋,桓使的面色勉强好看了一点。
兆何下马,亲自去拖了谢屹支射中的雄鹿过来。
桓使眼皮一跳。
这位,看来恢复的实在不错,都有力气拖鹿。
兆何拖着鹿回来,“使者只要鹿骨,可这肉也不该浪费了,便就地烤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