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应当,兆何也确实是大将之才。
“你受伤的消息,应当是被他们打听到了,他们想一探究竟,看你究竟伤重到何等地步。”
若是能就此死了,自然最如任、桓两家的意。
他们以为他谢屹支手下,唯独一个兆何当用。
若是兆何不死,重伤的话,那对桓家也算有利,桓家可以趁机和任家一起对谢家发难。
兆何咧咧嘴。
倒是为他而来。
忽又正色,“主公,那末将该如何应对?”
谢屹支眼睛里沉沉,“不必在意,该如何便是如何。”
没必要偏要装成濒死的模样引诱任桓两家发兵,也没必要装作什么伤也没受过的模样,让对方以为这些只是传言。
“他要打探,便任他打探。”
“是。”
……
“某久闻兆大将军威名,今日可能一见?”到来的第二日,桓使迫不及待向主父刻提出。
主父刻:“……”
几息之后,笑笑:“使者要见,自然没什么不能的。”
“只不过要稍等片刻,兆将军恐怕正忙。”
桓使忙道多久他都等得。
兆何着了常服过来,跟随在谢屹支身后。桓使下意识便瞥向兆何身上。
一时,倒是瞧不出什么伤口。
不过,看不出,他能开口直接问啊。
“自从来到城中,某听闻有人在流传兆大将军受伤的消息,今日看来,想必是误传。”使者说。
兆何不拘一格,摆手,“不算误传,兆某确实曾为小人所伤,养伤数日。”
指指背后,“是伤在背上有衣裳遮挡,使者看不出来罢了。”
桓使:“可已经惩戒过伤了您的宵小了?”
“已割下头颅,悬于城中曝晒。使者再早些来还能看见。”
桓使:“……”
嘴角抽了抽,他也不是特别想看那样血腥的场面。
而且,看来谢司马是真重视这位名将。
眼神动了动,又问:“将军伤的可重?”
兆何:“初受伤时,只能卧床,如今已能行走操兵。”
果真?不是强惩?
没再往下问,不过最后见兆何要离去时,使者忽对谢屹支提起,“秋弥冬狩,主公遣某来时,道愿加深谢桓两家十数年的友谊,恳请大司马猎一副鹿骨,赠予我家主公。”
谢屹支黑了黑眼睛,此举,是意在兆何罢?是想看兆何伤情到底如何?
昨日这名桓使可一句都没提赠鹿骨的事。
“嗯。”
“便定于后日,届时使者随行。”谢屹支说。
桓使作揖,“谢大司马。”
谢屹支笑笑。
狩猎的事,很快温嫽也听说了。只是没想到,谢屹支要把她也带去。
温嫽讶异,“郎君忘了我不会骑马?”
那又如何?
“那桓使也不会骑。”谢屹支皱眉,“到时会有车乘,你坐上去便可。”
这样?那也行。
温嫽还从未去狩猎过。
忽然想起自己也没一身合适的狩猎装束,便问谢屹支,“郎君可有空,随我一道去买一身?”
因为桓使在这,温嫽看谢屹支好像有意表现的自大懒散。
连狩猎都要带她去了。
谢屹支笑了。
她所猜想的,只是其一。更多的是,他也想借着借口带她去。不然想表现出得意猖狂之态,除了带她,有太多的法子。
“嗯。”
温嫽笑笑。
瞅他一眼,起身示意这便走?
一刻钟后,桓使无意中撞见谢屹支身侧跟着一个女人,两人出府去。
这是要去哪?
“大司马身边那位是?”
一仆从答:“是府中的温夫人。”
“那大司马携眷是要去赴宴?”
“不知。”
桓使也没再继续问,而是闷头想起,这位温夫人,就是去年谢屹支拒了桓家的那个女人罢?
她竟然已被谢屹支收了?
看起来还挺得宠。
都会特地抽出功夫陪这位女眷了。
桓使不由得思忖起来。
……
到得一间成衣铺子,温嫽没挑太久,便选中了一身。
“郎君以为如何?”转了一圈,温嫽问旁边负手立着的谢屹支。
谢屹支本没看她,闻言转头来看。是一身最合适的秋装,红的鲜艳。
不由得看了数眼。
很合适她。
却只道:“不错。”
一声很合适跟说不出口一样,只说一句不错。
温嫽不动声色笑笑。
扭头,温嫽又叫仆妇帮她把衣裳换下来。谢屹支瞥着她又往屋里去的动作,捻了捻手,握住背于身后。不知为何,一点不觉得不耐烦,很有耐心的想等温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