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屹支眼睛很暗,低声说:“大夫说给你把汗擦干净,不然还要受凉。”
“很快了,我很快能擦完。”
但温嫽条件反射之下,还是会冷不住打个激灵。头发蒙了头脸,她极其没形象的往谢屹支怀中继续勾。
谢屹支不禁弯了唇。
忽地,压了温嫽的唇轻轻一吻,很小心很小心的,把最后恰擦到温嫽小腿上的湿布收回来。
低沉于温嫽耳边说:“好了。”
温嫽指尖微勾,无意识勾了谢屹支的食指。
谢屹支不禁把衣裳单薄的温嫽拥得更紧,一分略烫的唇,珍惜的落在温嫽耳根。
轻轻又捏捏她的耳垂。
盘木城城墙之上,她说得很好,那时他虽也是一直看着城下百姓的,却更多的,余光其实都在看她。
她站于高阶之上时,有想上前拥她下来的冲动。
谢屹支垂眸,薄唇不禁轻轻又摩挲一下温嫽的耳根。捧着温嫽下巴,重重抵着,轻笑,“你射得很准,一击命中。”
温嫽的耳朵动了动。
倒伏于他怀中的她,不知是否真听到了这句。
不过谢屹支话落之后,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乃至,手指一分一寸摩挲她脸颊上的每一处,温嫽是感受到的。
心脏处似乎被他牵住勾住,叫温嫽似乎都有了些力气能睁眼。愣愣,苍白的看着谢屹支。
温嫽才看一眼,突然,谢屹支似乎眼睛深亮。
温嫽忽地眼睛一黑,便被他慢条斯理抵来亲了亲,温嫽忍不住慢慢闭了眼睛。
凑到他身上去。
谢屹支低笑了一声。
温嫽挪了一分腰,下巴往下滑落,掉到他肩上。正好,谢屹支也不用她再支撑着力气,收紧手臂一揽,她便能抵着他的肩,以最放松最亲近的姿势待在他怀中。
温嫽歪歪头,不禁安心枕着。
谢屹支这时摸摸她的手,几息后,低沉说了几句话。
“刚刚你也听到了,你今日高热,是前些日子拉弓过度所致。”
“大夫说或许是手臂内部发炎,这才导致你有发热的症状。”
急于求成,总归是有代价的。
“之后几天,你便暂时不要再碰弓,待彻底好了,再捡起来不迟。”
谢屹支说完看着温嫽。
温嫽的脸还有点白呢,没法回应他。
温嫽只是轻轻的点点头。
点完头,温嫽之前热的难受,现在倒是又觉得冷了,对着谢屹支,闭眼低声喊了句冷。
同时,恨不得将手和脚全部蜷于谢屹支怀中。
谢屹支明明有更好的方式让温嫽取暖,此时一垂眸,却偏偏用最原始的方式。他深深拥了她,手掌轻轻摩挲温嫽的手臂和大腿,以此驱赶温嫽体表的寒冷。
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反正,带来的结果是,温嫽过后没有再喊过冷了。
唇畔不知不觉抵着谢屹支的肩,温嫽这时,甚至是一副似乎已经睡过去的模样。
谢屹支的姿势则一分没改,很有耐心,一直维持着将温嫽揽于臂弯的动作。
手上不轻不重,也仍在摩挲。从远处看,谢屹支似在安抚,但更似他好像离不开温嫽似的,偏偏爱这样让温嫽待在他怀中,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差不多吧,谢屹支的确是不怎么舍得放下温嫽。
垂眸深深看怀中之人。
她病了时总是比平常虚弱许多,他如何舍得放下呢?
忽而,这片安宁却被打断。
谢屹支看过去。
门外之处,听何媪轻声说,大夫将药熬好了。
谢屹支眼中关于温嫽的浓情渐渐隐于无形。
淡淡嗯了一声,示意她端进来。
何媪答是。
何媪进来才放下了药,谢屹支又示意她出去。而后,他看看温嫽,亲自端起碗喂温嫽喝药。
温嫽既神志不清,自然也是不愿意喝药的,但谢屹支哄着,极富耐心的说着,温嫽不知不觉,张了嘴,也慢慢将药喝的见了底。
喝完似乎是被苦的精神了些,这回倒是睁眼睁的久了些。
眨眨眼睛瞧着谢屹支。
不知哪一时刻,忽然倒是被他看笑了,温嫽轻轻弯了一丝唇。
谢屹支蜻蜓点水啄她一下,温嫽摸了摸自己被亲了的嘴巴。却又闪动着眼睛,带着病色,哑声说:“今夜是不是被我折腾到了?”
温嫽也不曾想她会突发一场急病。
还严重成这样。
谢屹支拿了拿她小脸,又啄一下。
淡定说:“无。”
无?好。温嫽靠于他肩上。
轻轻的,于低垂视线时,温嫽忍不住又弯了一下嘴角。
她以为这一下谢屹支没看见,但其实谢屹支余光一低,便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