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那人是容消酒,只一个眼神、动作,便足够击溃他十多天来一切的心理防御和伪装,引得他魂牵梦绕,动情不已。
容消酒全程紧闭着眼,生怕与跟前人对视。
双唇抵上另一双绵软的唇,她亦是羞愤难当,又攥紧了他手臂。
很快,她站稳身子,睁开双眼问:“如此这般,可够了?”
商凭玉像被定住,英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跟前人。
容消酒见他不答复,却也没再继续问话。
少年视线依旧落在她殷红饱满的唇上,好片刻,轻舒口气,垂下头去。
沉默的从腰间拿出钥匙,为她解开铁链。
容消酒也意想不到,竟是这般快,就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毕竟方才的他还一脸信誓旦旦,话里话外尽是能招架住她一切把戏的笃定。
手上束缚被解开,这人又蹲下身去,亲自解下她脚腕上的铁链。
容消酒一只手抚摸着另一只手的手腕,正为自己摆脱束缚松口气,忽而身子腾空,被人抱起。
突然的失重,令她下意识揽住跟前人的脖颈,身子本能的往他怀里靠。
“你…你这是做甚?”
话音刚落,身前的人一个转身,将她抵在方桌上。
桌面上的香炉被推翻,所幸篆香烧尽,只剩香灰,散了满地,整个房间弥漫着浓郁的沉水香气。
容消酒皱眉,心绪早已从惊恐中转为恼怒。
她讨厌极了任人摆布,讨厌极了这般没有征兆的惊吓。
可当她抬眸时,却对上一双明眸澈眼,尤其那双眸,浑似装满了剪碎的云絮,柔软细腻,直击心底,诱人深陷。
就这般望着,她不免有些晃神。
直到耳侧感受到他手掌的温热,下一瞬,下巴被迫抬起。
跟前人轻易将她压制,吻上她双唇。
唇舌相抵间,能感受到对方滚烫的鼻息。
容消酒下意识屏住呼吸,随之而来的窒息感,闷得她耳尖烧起来的红。
起先是她主动凑上前,纵使窘迫,却没这般无助。
一想到这人父亲曾是杀她母亲的凶手,她只觉耻辱,浑身上下恶寒,胃里跟着一阵翻江倒海,本能的干呕出声。
商凭玉眉结深皱,上挑的眼尾因动情泛着淡淡的红,此刻多了几分神伤,平添破碎感。
只一瞬,他眸光一冷,收回拂着她耳侧的手,他将手背在身后紧攥成拳。
淡漠瞥了她一眼,哼笑出声:“与我接触,还真是苦了姐姐了。”
容消酒垂着首,一手扶着胸口,大口喘息,没接话。
毕竟这人说中了她此刻的心绪,她无心遣词将他哄骗过去。
四下忽而一片沉寂,只听得见她深长的呼吸声。
半晌,商凭玉垂眸,毫不怜惜地挑起她下巴。
丰润的唇瓣微微翘起,睨着她一眨不眨,“姐姐这般,真真是逼迫我变本加厉。”
容消酒蹙眉,念起明日的圣节宴,下意识伸手扯上他腰间玉带。
“不,对不住,再不会了。”
商凭玉低头看着她那玉般柔润的指尖,只一眼,视线扫上她琼面。
那桃花似的娇面上带着示弱,眸光水溶溶的,仿佛只要他再多说一句,便能落下泪来。
商凭玉不是没见过她落泪,那手足无措的心焦,恨不得将自己大卸八块的愧疚感,他至今难忘。
可一想到,容消酒嫌弃他到干呕的模样,他顿时恶念四起,想更过分一些,教她掉泪。
这般想着,他又朝她走近一步,将她整个人堵在方桌上,难以动弹。
大手勾上她腰间丝绦,一点点拆解下来。
“既然姐姐那般渴求自由身,就该拿出些诚意来。”
他言语与举动暗示的明显。
容消酒沉了眸,她恨不得与这人撇清关系,不要有任何交集,能忍到现在的地步已是艰难,哪里甘心委身于他。
“姐姐嫁过来前,应当是学了数日规矩的。若是连此事都不从,那便是女使失职,这女使也不必活在世上了。”
“依稀记得从小陪伴姐姐的女使已不在人世,就是不知姐姐是否还愿差人去天上陪伴她左右。”
他说话不疾不徐,带着与敌军谈判的威压,举手投足间没有半点儿时娇气的模样。
容消酒没答话,因为她已不晓得该如何答话,答不答应,她都有损失。
况且她身上没甚筹码与他抗衡,答不答应的,他亦可以随意反悔,反正规则都是他定的,一切主动权都在他手里。
“来人,遣翠羽过来。”他忽而高声朝外头喊。
容消酒心头急了,以为他是要当面责罚翠羽,忙开口:“你想如何随你便是,何苦为难一个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