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声开口:“你们几个先进府,不必跟过来。”
话罢,他扬辔高喝一声,纵马离去。
约莫一盏茶时间,白颠马在殿前司的牢狱前停下。
商凭玉大跳下马,裙摆荷盖也似的在空中旋了半圈。
他脚步匆匆,加上沉俊的脸,看起来气势汹汹。
守门侍卫见他来,登时行礼问安。
跪在原地,故意堵住他去路:“王爷您是不是走错了路。此处由殿前司管辖。”
商凭玉也不生气,只沉声道:“去叫明启出来。”
侍卫有些为难,瞧着商凭玉的模样来者不善,若是叫了他们头儿,怕是有一场恶战。
可是不叫又……
正当他纠结之际,明启自狱内走出来。
“等你好些时日了,可算来了。”
明启随意说着,又朝侍卫罢了罢手,示意他起身。
商凭玉随明启走将进去,明启一路上开始抱怨起来。
“是你说叫我去闹上一番,将你家大娘子大娘子抓过来,你倒好,竟当众给了我一鞭。”
“你可知那一鞭打碎我多少脸面,得赔我。”
商凭玉连连颔首,“放心,事成以后定会补偿你。”
“只是我家大娘子怕是要长久的居于此地,我要你给我看好,护她无恙。”
明启拍了拍胸脯:“放心好了,我这人最是靠谱,你知道的。”
两人边走边说着,只是在走到容消酒那牢房时,商凭玉的面色又沉下来。
他依旧伪装着冷漠,走将进去。
天知道,他在看到容消酒倚在牢房栅栏上时,有多心疼。
此地灯光晦暗,地面又潮湿,她定然住不习惯。
心里这般想着,他面色装得薄情寡义,无动于衷。
甚至嘴上扬出嘲讽的笑:“姐姐落得此下场,可满意?”
容消酒仰头看他,面上一脸平静:“你来做甚?”
这人脾气古怪,杀她又救她,今夜又舍弃她不顾,她实在不知该如何看待这人。
商凭玉靠近她跟前,蹲了下来,眼里打量着她周身是否还有别的伤口,甚至想悄悄她后背和那只握刀的手是否好一些。
可他又不好明说,被迫压下心内的担忧,嘴上又开始违心的奚落起来,“自是来瞧姐姐下场有多惨的。这明启可不是个怜香惜玉的,入了殿前司,至少扒你一层皮。”
说着他倾身过去,“姐姐怕不怕?”
他本能想与容消酒亲近,恨不得即刻便将她抱住,带她离开。
可他不能,他还有事要做,而容消酒待在这儿,比跟着他要安全。
他不能让人知道他的软肋,故而以囚禁的方式将她藏于此地。
思及此,他叹口气,垂了头去。
他实在说不出也不想说出甚狠话,惹得姐姐不开心,只好沉默下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只想就这般在此处多待上一时半刻也好。
忽而,容消酒轻轻启唇,打破周围沉寂。
“那封和离书,可否给了我?”
只这一句话,商凭玉一颗心凉了下来,他俊脸一僵,压制着喉咙间的颤抖,咬牙应声:“姐姐当真好记性,这时候竟还不忘找本王要和离书。”
容消酒一双美眸沉静无波,红唇紧抿,就这般注视着他。
商凭玉冷笑一声,猛地扑上前捏住她肩膀:“容消酒,你是真蠢还是真狠心?”
他那么明显的爱慕,是看不到吗?
还是说她看到了,假装视而不见。
商凭玉杀人的心都有,眉头皱成川字,用力捏着她。
第60章 夜宴
容消酒眯眸,眼神警惕的睐着他,忽而这人俊脸在她瞳孔中放大,下一瞬双唇被抵住。
冰凉的触感惊得她睫毛一颤,面颊忍不住瑟缩一下。
这人将她拥得极紧,难以挣脱。
直到舌尖传来痛感,她忍不住闷哼出声,双手抵在他胸口处,更加用力挣脱。
不知过了多久,面前人移开脸,埋进她颈窝。
温热的鼻息痒痒的,带着一阵酥麻涌上心头。
容消酒有些讨厌这般异样的反应,偏过头去继续伸手推搡着他。
商凭玉反手将她手腕握住,嘴上嘤咛一般的低声道:“别,只片刻而已。”
容消酒有些不解这人用意,明明要杀她,如今又同她这般亲密接触,这其中究竟是何目的。
商凭玉此时半跪在容消酒身前,只这一个动作便维持了好半晌。
他腿没麻,容消酒的肩膀倒快受不住了。
就在容消酒将要挣脱时,商凭玉凑在她耳侧轻声呢喃:“姐姐,会一直记得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