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州富水(344)

刘从祁非常无所谓:“那这次最多两天,四日后苏酬恩邀我们至樊川策马,记得来。”

“滚!我才不去!”袁亭宜大怒,“你信不信我告诉刘相!”

“不去的话,袁相就知道了。”刘从祁走进内室,转身挥手,“我巴不得你告诉他,说不定他为着我喜欢,把你绑来梁国公府长住都行。来人,送袁三公子离开。”

袁亭宜瞬间愣住,他终于明白这半年自己没想通的那些奇怪在哪里了。袁纮对他是严父不允许会有任何出格的存在,可刘千甫对刘从祁那是无休无止的溺爱,别说一个袁亭宜,就算是东宫太子,说个喜欢,连哄带骗的绑来也不是不可能!

门外的侍从听见吩咐,连忙来请气急败坏的袁亭宜离开。

偏生巧,出门路过庭院时,袁亭宜碰见了刘千甫。

再是不情不愿,袁亭宜也上前拱手问好。刘千甫颔首,随后说:“是则直啊,有些日子不见你来,是二郎做了什么错事让你生气了?”

对于刘从祁的交友方面,刘千甫还是比较关心。做父亲的自然希望儿子高兴,但刘从祁跟他见面显然是不怎么高兴,所以对儿子这个最要好的朋友袁亭宜半年没上门的行为有些好奇。

袁亭宜的屁股和腰有些痛,他心虚道:“没有,刘相。只是前些日子较为忙碌,加之姚珏科举,故未能前来拜访。”

“姚珏这次未能考中,下次若能努力必定登第。”刘千甫听后点点头。

袁亭宜一怔,刘千甫这话说的很明显。新科进士的提名会先交由宰相过目才布行天下,而他面前的宰相就握着天下学子的命脉。

旋即刘千甫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们有什么嫌隙,若是有就跟我说,我好好教训他。这孩子就你这么一个知心朋友,得空不忙时你还是多来陪陪他,在长安有什么不顺心的,你跟维之倾诉不到,跟我说也行。幼年时,我还抱过你呢,忘了?”

这种婴孩时的旧事袁亭宜自然早忘了,但他记得袁纮早年也曾在河西做过官。刘袁两家来往也属正常,袁亭宜犹豫着颔首随后拱手飞似的离开。

至于樊川,他想有苏赛生在,刘从祁也不会做什么过分事。出了梁国公府,袁亭宜回头凝视巍峨华贵的国公府片刻,轻叹一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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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鼓声响的话,文中时间是四月。设定上是寅时的五更二点(一更为五点),算到现在的时间对照大概是三点四十多左右。

第126章 秋来

四月的江南山水青色犹如在其画中,细阳从柳叶隙里折出影子投在水面上。

水面晴光艳艳,金阳照着水浪波纹,绿水盛着金阳跃于眼前,显出粼粼层波。

西湖上的画舫来来去去,偶有曲声从内里传出。

“西湖断桥,果真绝美。”郑郁坐在画舫里,透过纱帐看向不远处的断桥。

一旁的林怀治倒了茶给他,说:“听闻下雪时,此地更是江南一绝。”

两人来到西湖后,花数贯铜钱雇人租了条船舫泛游西湖之上,两人坐在雅间里头赏着水光风景。

郑郁接过茶抿了一口,笑道:“只可惜雪日的长安我见不到,这西湖残雪你也见不到。”

林怀治点头,但很快又说:“日后我陪你来,西湖的雪、敕勒川的雪、塞北如烟,我都一一陪你去看。”

“好。只是世间风云变化,那里看得完。”郑郁放下茶盏,说,“只想你我能多有几个这样的时刻,等哪日没事做可以在脑海里翻翻。”

虽说德元帝没诏催林怀治回京,但江南之地也不能久留。

林怀治漆亮如星的眼睛聚着认真,他说:“那我多陪陪你,你也多陪一下我。”

郑郁拱手打趣道:“下官谨遵殿下吩咐。”

林怀治被骤然逗笑,此时隔壁的船舫上月工唱着春江花月夜,他把郑郁抱在怀里细细地亲吻。纱帘玉碎声间,两人慢慢地倒在榻上。

待一个时辰后,郑郁才牵着林怀治悠哉悠哉的下船游赏西湖,在岸边的食肆用了午饭。

看时日好,又逢田假开始,郑郁骑马一路看着春景与林怀治去了苏州的寒山寺。

漫步悠然于寺庙之间,两人有说不完的话,彼时聊往昔、日后。

期间多数是郑郁在说,而林怀治则是那个默默听着,时不时打趣一两句的人。

夜晚的江流岸边,郑郁看着隐在夜中的寒山寺,听着悠远的古钟声,余磬激荡着群山回响,他站在桥边望着脚下溪流,听着耳边涌进摊贩的吆喝,感慨道:“这水景让我想起南苏州的天卉河。”

“天卉河,古称应淮。”林怀治知他是想家,说,“你兄长的名字便是取自这里?岸乃有回旋之地,天卉河绵延千里,可是取自万事总有回头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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